當姜南枝掀起簾子,看到了坐在廣平侯府馬車上的姜檀欣時,嘴角微勾。不,她不是。姜檀欣這段時日過得實在是抑郁,本來她就跟沈徹之間,漸行漸遠,如今他出了門,她在廣平侯府更是步履維艱。今日是上元節(jié),她心中唏噓不已,所以就打起精神來,染黑了發(fā),喬裝打扮一番,帶著侍女出了門。明明才過了一年,街市上依舊熱鬧,但姜檀欣卻感覺心力憔悴,她喃喃道:“難道是我選錯了嗎?”越是自己過得不如意,姜檀欣就越想要知道現(xiàn)在姜南枝過得如何。想必,那水深火熱的東宮,日子也不好熬吧?可惜姜檀欣現(xiàn)在被困在后院之中,再加上失去了沈徹的寵愛,娘家如今又是那番落魄光景,姜檀欣甚至都不知道姜南枝在東宮,過得好不好。應(yīng)該是不好的吧?畢竟,太子病弱還是佛修,姜南枝一邊守著活寡,一邊還要心力憔悴地面對東宮那幾個女人,日子又怎么會好過呢?如此想了想,姜檀欣倒是心情好了一些,她努力靜下心來,想著如何對付那個錦玉。本來姜檀欣是不打算讓錦玉的孩子生下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可是阿徹唯一的孩子,如果再沒了,阿徹可能會發(fā)瘋。而且,那錦玉不過是一個妓子出身,上不得臺面,以后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能夠搶來養(yǎng)在膝下,那豈不是也會慢慢地找回阿徹的寵愛,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做廣平侯府的當家主母?姜檀欣越想這樣越對,她轉(zhuǎn)過身就對侍女叮囑道,“走,隨我去首飾店鋪,我要買一些首飾去。”麗春好奇,她家主子如今境況窘迫,都沒什么銀子了,怎么還買首飾?實際上,姜檀欣可不是買給自己的,她是要真心實意地去對錦玉好,趁著阿徹不在府中的這段時日,跟錦玉,還有她的孩子,都熟稔起來。就在姜檀欣繼續(xù)跟在后院打小算盤的時候,姜南枝被容司璟扶著手,慢慢地從馬車上下來。他們站在水邊碼頭,正有一艘看起來不張揚但卻十分精致的兩層游船在等待著他們。姜南枝扭頭看向容司璟,“公子?”容司璟:“我待會要同人在一樓談事情,你可以先在二樓看看風景。”“好。”姜南枝其實現(xiàn)在心情還是有一些低落,她本想跟阿娘一起游玩的,就是不太理解,太子殿下出來有公務(wù)正事,為何一定要帶著她?姜南枝邁步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這里的視野極好,岸邊的熙熙攘攘,燈火輝煌,都看得一清二楚。會不會看到阿娘她們?姜南枝憑欄望,翹首以待,心思卻已經(jīng)都飛遠了。容司璟卻以為小太子妃出來玩肯定是心情很好,連帶著他同對面人說話的時候,嘴角都不自覺地沁著笑容。這可把坐在對面的百里越給嚇得毛骨悚然,臉上的虛偽假笑甚至都要裂了。他緊張道:“主子,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忠心?”容司璟收回思緒,語氣淡淡道:“忠心這種東西,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