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邊境,北營的集市上物品不多,且能買的齊國和梁國的東西,這里的齊國魚居然比我在齊國見到的還便宜。
我和賣魚的老伯聊了很多,聊到魚價上才得知,沙海里其實也有魚。
“怎么防蛇咬呢?”我疑惑,老伯則擺擺手,說蛇本來也生活在這里,他們愿意吃就吃點,傷人也能救治,不必趕盡殺絕,人在沙海是客,是人打擾了蛇的家,不能怪主人家不高興。
我點頭,稱贊他大智慧,他笑得樂不可支,聊得投機了,說什么也要帶我回去吃晚飯。
“我還要去尋朋友,下次吧。”我說道:“沙海中黃煙匪患多,還是要小心的。”
老伯點點頭沒再多說,只是塞到我手里的幾條魚說什么也不肯收我錢了。
我拗不過,只好道謝走人。
夜里等晚飯時,瀧月急忙著跑過來,遞給我一張粘著血的布。
“好像是樂譜。”瀧月道:“有人在魚肚子里塞了譜子。”
“真稀奇。”我拿起樂譜揣測起來,照著上面的調子哼,覺得那不是什么歌或者小調,更像是命令的哨響,我想了想發現那上面的標記隨便一個陶笛都能吹出,更像是什么指揮的暗號。
“侯爺先瞧著,我還要去安排晚飯。”瀧月說著便離開了。
我看那帕子上的血有的已經發黑,這帕子應該在晌午就塞進去了。
排除屋中所有人的可能,只能是那個老伯放進去的。
從前聽說過魚腹傳信,還是法。
我看得出他先是淺淺勾出我的臉型,而后在那之上畫出了一個人的臉。
“還不算完工。”蘇哲清笑了笑:“我看你心神不寧的,像是還有別的事,就先畫這些,其他的我還要再想想。”
“嗯,的確有些事,我可能找到應對黃煙兵的辦法了,你的畫如果還需要我的話我會奉陪的。”我笑道:“不過現在我要先出趟門了。”
“你叫我哲清哥或者直接喊我哥吧。”蘇哲清有點不好意思道:“從前沒取什么字,直接喊名字又怪生分的。”
我們避開了他不再是將軍這點,只談論稱呼。
“好,哲清哥。”我笑了笑:“我先去了,若是回來晚了,告訴瀧月她們吃飯不必等我。”
“哎!”蘇哲清笑了笑,抱起自己的畫架朝屋里走去,無憂跟在他后面,嚷嚷著說要學。
“無憂別搗亂。”我看蘇哲清似乎沒有什么好心情,招招手道:“你陪我上街買東西去。”
無憂看起來還有些不愿意,但蘇哲清要她替自己選個畫軸裱畫,她這才同意和我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