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痕聽到這個答案,呼吸一窒。許久,謝未痕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可有辦法治?”無垢表情未變,悠悠啟唇道:“夫人長期飲藥,身體沉積了許多毒素,現清除體內的毒素,或許有一線希望。”謝未痕攥緊了手,向無垢說道:“那便如此,無論你要什么珍貴藥材,盡可與我說,我都會尋來。”無垢收回手,瞇著眼看向他:“我自然不會客氣。”離開前,無垢寫下方子,讓謝未痕按方子抓藥,每日要飲兩次。許箏箏一直坐在原地未出聲,神情淡然而麻木。謝未痕送走了無垢,來到許箏箏身邊,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涼,他的大掌包裹著許箏箏的一雙柔夷:“都已經入春了,怎么還這么涼?我吩咐她們將暖爐燒旺些。”許箏箏看著他半晌,問道:“方才國師道我是長期飲藥,你也不問問,我飲的是什么藥,又是何人給我服用的?”謝未痕沉默。許箏箏心口一片冰涼。緩緩開口譏諷道:“看來你是知道的。”謝未痕坐下來,從她身后抱住她,聲音低沉:“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今后我會好好保護你。”他沒有看到許箏箏此刻臉上的表情,流露出幾分不屑,譏誚,眼眸深處又藏著無盡的傷痛。謝未痕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許箏箏任由他抱著,他卻仍覺不安。當晚。廚房便按照謝未痕的吩咐,熬了無垢的方子給許箏箏喝。藥端到許箏箏面前,看起來便很苦。苦得令她反胃。一旁的謝未痕看她不接,便從丫鬟手中拿過藥,親手喂到她嘴邊。“良藥苦口,喝吧。”許箏箏望了他一眼,不像往日般帶刺,伸手端過藥:“我自己來。”喝藥這種事,她已經很熟練了。許箏箏一飲而盡。謝未痕拿了蜜餞給她。許箏箏只擦了擦唇,聲音清冷:“不必,比這更苦的藥我都喝了七年。”她的表情平靜,看不出什么芥蒂。謝未痕看著,欲言又止。心底隱隱作痛。接下來的幾天,許箏箏又開始了每日都喝藥的日子。謝未痕都會監督許箏箏喝藥。上朝前監督許箏箏喝一碗,晚上臨睡前又喝一碗。這日,許箏箏剛喝完藥,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一抬頭,卻瞥見暢映閣大門一個圓圓的腦袋探了出來,扎著兩個發髻,睜著圓溜溜的大眼,圓滾滾的,看起來有幾分可愛。許箏箏一抬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瑾兒立即就怒火沖沖,沖了上來。他現在可是謝未痕唯一的子嗣,府中上下全部都知道,一眾下人都不敢攔著他。沒一會,他就沖到了許箏箏面前,像個小炮仗一樣。“我看到你剛剛在喝藥藥嗎?”許箏箏面對這個丈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調整心態,平靜道:“是。”瑾兒又問:“你剛剛喝的藥藥是要給我生弟弟嗎,爹爹要是有了新弟弟,是不是就不會要我和娘親了?”許箏箏蹙起眉頭,認真的看著他:“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瑾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帶著哭腔說道:“是照顧我的那些小丫鬟,她們都說,爹爹不喜歡我。”許箏箏見他要哭,蹲下身來,和他平視。她的語氣甚至比平常更溫柔:“我和你保證,我會把你的爹爹還給你,你和你娘親,一家三口會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