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傅西瑯從老宅出來后,天色已經無比昏暗,他摁壓著眉心,正準備開口時,司機在旁邊低聲道:“傅先生,剛才沈小姐打來電話,說想要見您一面。”“什么時候?”傅西瑯抬眼,態度很平淡。“就是在您跟孟夫人聊天時,大約在一個小時前,沈小姐說她在家里等您。”傅西瑯“嗯”了一聲,他垂眸,視線落在掌心上,剛才去老宅的時候,他無意路過傅鳴的臥室。他床單很整潔,每天都有傭人準時清掃。這段時間傅鳴一直在醫院休養,臥室內異常安靜,傭人正好在更換里面窗簾,看到門口有人,連忙客氣道:“傅先生,您回來了。”傅西瑯抬眸,看向床頭上疊好的一件衣服,粉色的,輕微皺眉,然后淡聲問:“那是什么?”傭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傅鳴的床單是灰色的,襯得那一塊單薄粉色的衣服,格外明顯。傭人看見那件衣服,自然清楚不過,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為情,“是傅小少爺的私人用品,好像……是溫喬小姐的裙子。”傅西瑯聽著她的話,面容格外冷峻,幽沉的眸底難辨喜怒,只是看了許久后,平靜道:“收起來。”“好。”傭人很快走進去,將那件衣服放進了衣柜里。傅西瑯移開視線,淡聲道:“你先去忙吧。”傭人點頭應著,小心翼翼離開了臥室。而傅西瑯卻抬眸,平靜緩慢地走進了傅鳴的房間,他極少會進入傅鳴的私人領域,傅家對隱私方面尤其注重,即便是親兄弟,也很少會在臥室內聊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或客廳內進行。傅鳴的臥室陳設并沒有太過特殊。床頭柜上擺著兩個相框。其中一張是家庭合照,而另一張,是傅鳴與溫喬的合影。傅西瑯垂眸,視線在相框上停留了很久,終于,在轉身離開前,目光微微一頓,看向了傅鳴的枕頭邊。那放著一個粉色的發圈。并不大,上面掛著一個棕熊的玩偶。而此時此刻,傅西瑯垂眸,看著掌心內的東西,驟然握緊,里面的東西像棉花一樣軟。他垂眸,彎腰上車,語氣淡漠道,“先回別墅。”“好的。”司機點頭應道。差不多過了快四十幾分鐘,車停在別墅外,傅西瑯臉色平靜地下車,在傭人的迎接聲中抬腿走進客廳。沈素就坐在沙發上。她閉著眼,像是等待了很久那樣,眼底蓄著濃濃的疲憊,聽到動靜聲后,才緩緩睜開眼,眸底一片冰冷。“你回來了,西瑯。”像往常一樣,沈素轉過身,打著招呼。傅西瑯目光掃過她的臉,淡聲道:“什么事情?”沈素輕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又像是真情實意那樣,反問道:“我們還沒有分手,也沒有退婚,就憑現在的關系,我難道連關心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傅西瑯聽著她的話,臉上的情緒很淡。他毫無波瀾,甚至異常平靜。而沈素,卻死死的盯著他的臉,妄圖在上面找出有關于出軌的蛛絲馬跡來,可幾分鐘過去,傅西瑯依然態度漠然。他帶著幾分疏離,再次抬眼。沈素跟他對視了幾秒,倏然大笑起來,突然起身,抽出旁邊的一疊照片,直接甩在了桌上,聲音尖銳而激動:“來,西瑯,你來說說看,這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