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冷眼看著趙懷素,“你說我卑鄙無恥、心思惡毒,可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臉上抹的,卻全都是我這個卑鄙無恥、心思惡毒的女人的東西,趙懷素,你要指責我之前,麻煩你將我的東西還回來,你吃著別人的,用著別人的,竟還有臉指責別人,卑鄙無恥、心思惡毒的人,究竟是我還是你!”趙懷素瞬間臉色慘白。江慈竟當眾說這些!她氣的咬牙切齒。盡管心里發虛,但趙懷素仍舊死不承認,“你胡說,我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江慈冷笑,“是嗎?你頭上戴的那支珠叉是我的嫁妝,我當年嫁進趙家的時候,所有嫁妝都有登記在冊,若是你不承認,我不介意讓官府去查一查當年的備案,還有你身上穿的這身衣裳,難道不是出自我江氏衣坊?”江氏衣坊的衣裳在京城極有名氣。不用趙懷素去捂,便有不少婦人已經認出來了。確實就是江氏衣坊的衣裳,上頭還有江氏的標記。趙懷素此時又窘又氣,雙眼通紅。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這一切都是江慈害的。江慈就是個賤人!她氣的大吼,“是又怎么樣?這些東西都是你送我的,你送給我了,那這些東西就是我的,你憑什么讓我還回去?”趙老夫人立馬喝住趙懷素,“別再說了!”再說下去,趙家的臉都要丟盡了!原本站在趙家人身旁的一眾賓客在聽完趙懷素的這些話后,十分默契的往后退了幾步,和趙家人保持距離。孰是孰非,已十分明顯。江慈平靜道,“我用嫁妝供養趙家九年,貼補趙家無數,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今日,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和離,趙懷安,你若是個男人,便立刻與我簽下和離書,從此以后兩不相欠!”用嫁妝供養趙家九年!一石驚起千層浪。“難怪趙家這些年能如此風光,原來竟是用的江氏的嫁妝!”“受著江氏的恩、花著江氏的錢,可一轉眼,竟要娶平妻來羞辱江氏,這是豬狗不如的行為啊!”“難怪江氏寧愿舍棄一雙兒女也要和離,擱誰誰不想和離?”趙懷素傻了。她明明是給江慈潑臟水,可事情怎會變成這樣?趙老夫人也已被眾人指的抬不起頭來。平西王妃看著趙家這些人狼狽的模樣,心里一陣痛快。趙懷安臉上火辣辣的,此時的他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裳,拉去游街,面子、里子全都丟光丟盡了!他恨極江慈。卻不得不強壓怒火,上前與江慈商議,“娶平妻的事是我不對,但你能不能不要鬧了,至少不要在今天鬧!”平西王妃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想將罪名強加在我慈兒身上,可想而知,你們趙家這些年是怎么欺負她的,她也是傻,竟被你們趙家吸血吸了九年,如今你既要娶平妻,就請你大發慈悲,給她一紙和離書,放她離開,從此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你娶你的美嬌娘,她走她的陽光道,各不相干!”平西王妃的一番話,更是將趙懷安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臉面,按在地上磨擦。他心中是又恨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