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松鶴院中,趙老夫人對莊氏一通說教。莊氏低眉順目的聽著,不敢反駁半句。她明白趙老夫人心氣不順。趙家接連發生了這么多事,先是江慈和離、再是周錦繡那四叔是假的,再然后趙懷安被降職。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足夠糟心。趙老夫人自然氣不過。既有氣,她便要找人撒。周錦繡如今收了學生,在府中教學,供養趙家。趙老夫人即便對周錦繡有氣,也不敢沖著她撒。若將周錦繡給撒跑了,那趙府誰來養?“你瞧瞧你,笨手笨手的,讓你沏個茶也沏不好,你如今可是趙將軍府的長媳,是趙家的門面,若是有客上門,瞧見你這般粗俗的模樣,豈不是要笑話我們趙家是窮山惡水出來的山野人家?”“婆母說的是!”莊氏心中惡寒,可嘴上卻不敢反駁。趙老夫人見莊氏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更覺無趣。嫌惡的指向門外,“你去外頭站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回去!”莊氏只得忍著怒意,站在了門外。好巧不巧,天公不作美,沒過一會便下起雨來。雨下的有些大。狹窄的檐下根本躲不了雨。很快,莊氏便淋了滿頭滿身的雨。衣服、鞋子全都濕透了。松鶴院的下人已是見怪不怪,從莊氏面前走過時,稍作行禮,便匆匆走開,根本不敢給莊氏拿傘擋雨。趙芳蘭和趙瑾鴻一進松鶴院便瞧見莊氏站在門外。“姐姐,下這么大雨,娘站在外頭做什么?”趙瑾鴻問。趙瑾鴻不懂,趙芳蘭懂。原來娘每天來松鶴院,都是來受罰的!她氣惱的看著趙老夫人的屋子,拉住正要上前的趙瑾鴻,“走,我們回去!”趙瑾鴻不解,“娘還在淋雨呢!”趙芳蘭道,“你想不想幫娘,讓娘以后都不用來松鶴院受氣了?”趙瑾鴻點頭,“當然想!”“那你就聽我的!”次日一早,趙芳蘭便差人去學堂告了一天假,在家陪著莊氏。莊氏問起,他們便說是常假。學堂每十天放一天常假。莊氏也沒細數日子,不疑有他。娘三用過早飯,松鶴院那邊便來請了。趙芳蘭挽起莊氏的胳膊,“娘,您又去陪祖母說話么?”莊氏點頭,并不告訴趙芳蘭實情。趙芳蘭道,“我和娘一道去,算起來,我也好些時日沒陪祖母說話了,今日正好我和弟弟都休假,便也陪陪祖母說話,盡盡孝道!”趙瑾鴻也立馬道,“是啊,娘和祖母有啥好說的,祖母定更喜歡與我和姐姐說話,祖母若是知道我近來學業有進步,定很高興!”莊氏扭不過趙芳蘭和趙瑾鴻,只得帶著他們一塊去了松鶴院。趙老夫人在松鶴院等著,不滿,“不是讓人去請了么?怎還沒來?”劉嬤嬤道,“興許是有事耽擱了,大夫人不會不來的,老夫人且耐心再等等!”劉嬤嬤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忍不住吐槽。攤上趙老夫人這樣的惡婆婆,莊氏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莊氏不僅要掌家,還要伺候丈夫、孩子,眼看著孩子都大了,卻不曾想,婆母又來蹉磨她了。也就莊氏脾氣好能忍著。若是換了旁人,興許早就不干了。沒過多久,莊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