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多少錢?”我徑直走到老板面前,開門見山地問。老板是個油嘴滑舌的中年男人,一看我的打扮,便知道不好惹。他連忙陪著笑臉,畢恭畢敬地說:“哎呦,美女您真有眼光。這可是我們店里最拿手的車型,V4S的性能,在全球摩托車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它不僅動力強勁,操控也非常靈活。無論是山路賽道,還是城市街道,都能如魚得水,帶給您極致的駕駛體驗。”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喋喋不休。“我問你價格。少跟我廢話。”“哦哦,好的好的。”老板訕笑著,報了一個天價。我皺了皺眉,卻也沒有還價的意思。在執行計劃的關鍵時刻,這點錢算不了什么。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現金,拍在桌上。“成交。但有兩個條件。”“您說。”老板眼睛都直了。“第一,這輛車現在就歸我,不用任何手續。第二,今天的事,你不準跟任何人提起,當做沒發生過。”我冷冷地盯著他。“要是讓我知道你多嘴了,后果你應該清楚。”老板連連點頭,滿臉堆笑。“放心放心,我這張嘴,那是鐵打的鎖,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您愛怎么處置這車都行,跟我沒關系。保證不留下任何痕跡。”我滿意地點點頭,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接下來,就是趕往跟沈曼約好的地點。那是一處遠離市區的荒郊野嶺,人煙稀少,地勢開闊。附近幾公里內,都看不到一個行人。我騎著摩托,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飛馳。烈日當空,熊熊烈焰肆虐大地。道旁的樹木枝葉被曬得蔫了吧唧,一片蕭瑟落寞。公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和戈壁。遠處,群山起伏,山巒疊嶂。一道道溝壑,像刀刻斧鑿般嵌在山體上,驚心動魄。我隔著頭盔的面罩,望著窗外荒涼蒼茫的景致。念念,媽媽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啊。無論要付出多大代價,媽媽都在所不惜。哪怕賠上這條命,只要你平安,媽媽就心滿意足了。想到這,我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狠狠眨了眨眼,強忍住悲傷。不,我不能軟弱。為了念念,我必須變成世界上最兇狠的人。淚水干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淚痕。發絲在狂風中飛舞,如同一面獵獵招展的戰旗。兩個小時后,我終于抵達目的地。這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化工廠,廠房破敗不堪,銹跡斑斑。空曠的院落里,除了雜草叢生,再無其他。我熄火停車,利落地跨-下車背,鏗鏘有力的過膝長靴踏在地上。一身筆挺的黑色緊身皮衣。我沒有摘下摩托車頭盔。面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在下頜處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我大步地朝廠房走去,動作干凈利落,英姿颯爽。推開廠房的鐵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視線所及之處,都是腐朽破敗的機器設備,銹跡斑駁,蛛網遍布。角落里,隱約傳來老鼠咀嚼的聲音,令人作嘔。“喬老大,您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我瞇起眼,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