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舍不得。一個逼不得已假死逃亡、身上背負血海深仇的人,怎么配有孩子呢?兩年多了,虞釉白像條瘋狗般派人在全國各地搜尋程林的安放之處。好在傅硯洲不知把程林藏在了哪里,就連“程箏”都不知道。如果讓虞釉白知道,“程箏”以“顧青桐”的身份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么無論她逃到哪里,他都會找到她、然后干掉她。她摸摸有一圈白印、空空如也的手腕。那個手環被傅硯洲撿去了。梁暉時說,孩子天天拿著玩。手機軟件上可以監測到孩子的心跳、睡眠、運動......顧青桐猶豫了好幾次,都沒狠下心來切換設備。......程箏不在的第三個年頭,傅氏集團在海外拓展的板塊越來越宏大。由于工作節奏飛快、績效考核苛刻,傅氏也成為了海內外員工更新換代最頻繁的公司。傅氏高回報率的漂亮皮囊下,也成為了求職榜單黑榜上的top前幾。同樣是程箏不在的第三年,很少有人知道,除了照顧傅程訓,傅硯洲對生活已經充滿厭惡。他唯二活著的動力——一個是把傅程訓好好養大,要不到了地下老婆該怪他了;一個是把虞釉白挫骨揚灰,他希望到了地下老婆能原諒他。當他提出要把程箏的墓遷到明山陪著他和傅程訓時,傅英山氣得打了他一巴掌!“別說你爺爺我、就是你太爺爺、你祖爺爺,也沒有把墓修到明山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傅硯洲鐵了心要把程箏“接”到身邊。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睡不著,腦子里心里,血液里骨肉里全是程箏。他怕了。這才不到三年。以后三十年、五十年怎么過?誰都不會想到,堂堂傅家的長孫,天之驕子,高嶺之花,一向驕矜高傲的男人,每晚都像個孩子般抱著亡妻的枕頭,流淚到天明。按照他的想法,他想直接跟“裝著”程箏的盒子過日子算了......但這過于驚世駭俗。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準備把程箏的墓遷到身邊。傅英山不讓他遷到明山,他就要帶著傅程訓搬出去。反正他有的是房產、私人莊園、山地、海島,挑一個山明水秀適合程箏“住”的地方,完全不是難事。霍明書就差要住在明山了,又氣又妒。這都快三年了,傅家一點不提迎娶她進門的事。現在傅硯洲又弄出這么大的事。她做夢都能被氣哭。傅硯洲領著傅程訓要搬走那天,她一副傅家孫媳的高姿態,苦口婆心,企圖罵“醒”他:“硯洲,你不要再鬧了!三十而立,你不要再這樣不懂事了!也不要再惹爺爺生氣了!他老人家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們兩個能在一起,帶著阿訓、再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好好過日子!程箏已經死了!她死了快三年了!你就算了阿訓夜應該盡快給他找個媽媽名正言順地疼愛他......啊!”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硯洲幾步上前逼近,大掌如鐵鉤般一下子鉗住霍明書不堪一折的脖子,把她拖到欄桿上!“硯洲少爺不要這樣!”“硯洲!你要殺了明書嗎!”霍明書死死握住傅硯洲的手,嚇得驚叫連連!傅硯洲早已越來越陰沉,他看著霍明書冷笑道:“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