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視線齊刷刷地飛向上方。
而這位“救世主”,這位“外來者”,正站在凍土砌成的矮墻上,逆著光,眼神晦暗不明地掃視著他們。
主教看到她的臉條件反射般地目光顫抖了一下。
夜里沒有那么清楚。
確實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讓他在乍一看中產(chǎn)生恐懼。
但認真看時,又會覺得這只是個路過此地的野孩子。
只見她在眾目睽睽之中跳下來,一路向他們走去。
幾個執(zhí)事立刻跳到了主教的面前,手忙腳亂地擺出防御的姿勢。
其他的村民中有人看著看著就開始膝蓋往地上貼,得靠邊上的人扶著。
然后所有人就這么看著她被一個煙鬼從后面推了一把,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地上。
“好疼啊。
”安德毫無波瀾地說。
而那個煙鬼反而驚魂未定地喘著氣,仿佛手被烙鐵給燙了。
主教反應過來,朝著身邊的兩個教堂的人看去。
他們立刻就走上來,握著木棍的手背青筋凸起,在心里迅速地回想應該如何斗毆的一招一式。
一個人湊上來控制住她,另一個人想用棍子纏住她的咽喉。
沒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安德嘆了口氣,然后主動往后靠了一點,因為執(zhí)事那根棍子出手就是歪的。
棍子鎖上來的時候,她弓起腰背微微側(cè)身,只是這一個位置的細微變化,就悄悄地卸掉了百分之五十他們天生的力量優(yōu)勢。
“我想和您談?wù)?,請您喝點茶水。
”主教居高臨下地走了過來,在她面前蹲下。
“好啊,能去你家談嗎?”安德朝著的哭泣。
同時又像是冰冷的液體,順著耳道往里流動。
她深呼吸一口氣,支起手臂一寸寸往后挪,同時腳也按照她挪動的方向一點點移動,艱難地在這逼仄的地方換方向來試信號。
換到另一頭的時候,最前面的四個字符定了下來。
【永在之母……永世無窮。
】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石板地面,傳聲效果卻完全不一樣。
安德摸著每一塊輕聲敲打,果不其然她挪到的最后一塊是空心的。
在其他磚塊下面,歌聲是通過固體介質(zhì)進行傳播的,只有在這一塊下,中空的地方形成了完整的共鳴腔。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系統(tǒng)界面黑下來,安德立刻轉(zhuǎn)身去假裝睡覺,背對著鎖。
有個人在她身后蹲下來了,一盞煤油燈的光亮落在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