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卻在下一秒聽到了季牧野緊張著急的聲音。“柳西西！”男人聲音里的憤怒如狂風(fēng)暴雨般猛烈，仔細(xì)聽還能聽到一絲絲顫抖。柳西西轉(zhuǎn)頭，看向朝她疾步跑來的男人。夜色朦朧下的挺拔身形，如暗夜帝王般氣勢強大，每一步都踩著極致的憤怒和壓迫感。她目露癡迷，藏著瘋狂與不甘，朝著他大聲喝止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在看清柳西西手里拿著的武器后，男人瞳孔一縮，緊張如洪水開閘，立馬停住了腳步。季牧野：“柳西西，你別沖動。”“阿野......季牧野！你怎么可以那么對我？怎么可以！我愛了你十幾年，不，是二十多年！”通過貼著自己太陽穴的冰冷黑洞，陸夕檸能夠感受到柳西西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她一會兒哭，一會兒歇斯底里地罵，好似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發(fā)泄出來。季牧野的視線一直在她拿武器的手上，薄唇緊抿，屏息靜聽，無法遏制的恐慌在蔓延。“阿野，你不愛陸夕檸對不對？”男人沉默地看著她握住扳機的手指，身后是打在一起的兩方人馬，以及保護(hù)他的季家保鏢。柳西西抵著陸夕檸太陽穴的手緊了緊，露出癲狂的笑，“說！說你不愛她！不然我就崩了她！”季牧野：“重要嗎？”緊繃的情緒橫掃全身，他突然一笑，不顧她的威脅一步步走近，很快就到了她面前。他的話讓柳西西怔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雙眸閃耀著怒火，情緒激動道，“別過來！我真開了！”季牧野仿佛看不到陸夕檸當(dāng)下的困境，眼底冰冷，嗓音也沒有情緒起伏，“柳西西，不管有沒有陸夕檸我都不會喜歡你，但如果你殺了她......”他的話突然停下。柳西西急迫地問道：“你會如何？”季牧野勾唇：“那我會記得她一輩子。”“或許在回憶中，我會突然愛上她，一遍兩遍......千萬遍。”車內(nèi)，陸夕檸額頭的傷口不再流血。她不動聲色做好了隨時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通過破裂的后視鏡碎片，看到男人身側(cè)的手指敲著褲腿。是摩斯密碼。季牧野：“我說動手時，放平座椅。”季牧野：“看清咳嗽兩聲。”他不確定陸夕檸有沒有看到，只能一遍遍重復(fù)，直到他聽到了陸夕檸接連兩聲的咳嗽。柳西西被季牧野的話迷惑住了，又想知道他愛不愛陸夕檸，又不想他一輩子記得這個女人。“阿野，我愛了你那么多年，為什么你就是不心動呢，你的心是冰塊做的嗎？”女人的聲音太悲傷了，卻沒有感動季牧野。他看著柳西西淡漠開口，“你只要現(xiàn)在放下手里的東西，我保證，會讓律師幫你緩刑。”眼淚蓄不住的那刻，柳西西用力扣動了手里的扳機，“我不用緩刑，我就要這賤人的命！”季牧野：“動手！”陸夕檸用力扣下駕駛座椅的按鈕，卻發(fā)現(xiàn)突然卡住，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往方向盤上靠去。耳朵被灼熱的溫度擦過，感知到疼痛的剎那間，她握著刀的手已經(jīng)狠狠扎進(jìn)柳西西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