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狀元不就是剛剛說的會元么?不是說交白卷了?現(xiàn)在居然中了!”大堂中有人高喝一聲。梅巧娘、張旭、何子惟等人卻變了顏色。那一陣陣歡呼聲,沖進(jìn)何子惟和張旭二人的耳膜,像是雷擊一般,讓二人呆若木雞,久久不能回神。怎么可能?剛剛不是還說交了白卷的么?連進(jìn)二甲都難的么?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中了?剛才,他們還牟足了勁嘲諷人家跟十多年前某個(gè)會元一般,以同進(jìn)士收場。不想,人家不但沒落到三甲,而是一甲,皇帝親封的狀元?。?!此刻的他們活像個(gè)小丑一般,顏面盡失。更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記耳光一樣,羞憤得恨不得消失在原地。“這……這不該??!”申六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窘迫萬分?!鞍?,原來六爺你在這,讓小的好找?!币幻P跑上二樓,見到申六爺總算是松一口氣,“六爺怎么不繼續(xù)看殿試?小的一回神就不見您了?!鄙炅鶢敯櫫税櫭迹骸暗钤嚿?,那小會元不是一直搗墨汁么,怎么就成了狀元了?”大堂里的眾人也帶著疑惑看了過來。說到這個(gè),小廝瞬間來了精神,笑道:“的確,原本大家都以為會元會交白卷?!备盗畛趺凑f也是這一屆的會元,所以在大殿上,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后宮妃嬪幾乎都在關(guān)注他??上У氖?,那會元居然遲遲不落筆!惹得眾人各種猜想都有。有說他過于緊張,所以答不出來。更有甚者,居然說他學(xué)識造假,會試之奪魁說不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就連文治帝都失望得直搖頭,繼而將注意力都放在其余的貢生身上去了。不想,離殿試結(jié)束只剩一刻鐘時(shí),他突然放下墨塊,提起筆來,便開始書寫。文治帝和文武百官看得面面相覷,但卻以為他不過是見時(shí)間快到了,隨便寫點(diǎn)什么好應(yīng)付過去。所以對他卻不抱什么希望??蛇@少年會元卻揮墨簡直有如神助。面上不帶一絲慌亂之色,那鎮(zhèn)定冷淡的模樣,好像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樣。眾人這才驚覺過來,原來會元之所以一直在磨墨不是不會答,而是在打腹稿??纱蚋垢逡膊皇沁@樣打的吧?要是不寫出來,是沒有辦法捋清自己的思維和論據(jù)的??碱}大多針對的都是時(shí)下政治,若不是寫出來又怎能會清晰地表達(dá)?光靠想就能想好一整篇文章,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想和寫出來的意思未必會一致??裳巯碌纳倌陼粌H絲毫不停頓,不到一刻鐘,竟然寫了足足兩大頁的文章。換成是其他考生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能表達(dá)出自己的意思已經(jīng)很難得了,更別提寫好一篇文章。正在此時(shí),“當(dāng)”的一聲鐘響,時(shí)辰已到!同一時(shí)間,傅令朝放下了筆。韓公公扯著尖銳的嗓子喊了一聲:“殿試結(jié)束,眾考生停筆?!彼奈鍌€(gè)小太監(jiān)連忙走到考生面前,將考卷一一收上來,交給文治帝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