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聽著這話,便是眼前一黑。若不是沐青婈找了過來,她聽著這些,除了罵沐珍兒惡毒之外,也會有些興奮和期待。但剛剛她才被沐青婈警告一番,沐珍兒再說這個,何夫人便心驚肉跳,恨不得整死沐珍兒,賤人,讓她丟臉!這時,沐珍兒走進來:“母親。”何夫人神色冷了冷:“你在屋里干什么?”沐珍兒見她臉色陰沉,不知她又想找什么碴了,心就提了起來:“在打絡子。”“砰”地一聲,何夫人手中的茶盞狠狠地砸到了沐珍兒腳下。沐珍兒嚇了一跳。“打絡子?是一邊打絡子,一邊商量著害人的勾當吧?”沐珍兒一驚,連忙搖頭:“母親你說什么……”“你還不承認?”何夫人冷笑,“剛剛你二妹才過來了,說看見你給沐修業錢,讓沐修業去纏著余氏。”沐珍兒臉色微變,居然被發現了!而且……沐青婈!又是她!居然把手伸到她的家里來!那個惡毒的賤人。“母親也知道,她跟我不對付,她不過是搬弄是非。”沐珍兒眼里蓄著淚水。“夠了!”何夫人看著她這動不動就掉淚的小妾做派,惡心不己,“剛剛如月去喚你時,就聽到你說什么下藥算計人,你還不承認?”居然被聽到了!沐珍兒臉色泛青的:“母親,我……”“世子來了。”丫鬟突然喊了一聲。何子惟穿過庭園,遠遠的就看見沐珍兒居然跪在里面,臉色微變。何子惟如今最討厭就是回房,面對著沐珍兒。反而,他如今更想親近當初要阻止他跟沐珍兒成親的何夫人。不想,他竟在這里看到沐珍兒。何子惟恨不得轉身就走,但這樣便顯得他怕了沐珍兒、或心里面有什么一樣,便硬著頭皮走進來。“子惟,你回來了。”何夫人淺淺一笑。何子惟淡淡“嗯”了一聲,實在不想跟沐珍兒搭話,就快步走了進來,在圈椅坐下來。沐珍兒卻跪在大廳的中央,夫妻二人一個跪著,一個坐著,氣氛無比的尷尬。“子惟!”沐珍兒心里難受,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求救模樣。何子惟看著沐珍兒這般模樣,一陣厭惡和心煩:“這是怎么了?”“還不是你的媳婦干出來的惡心事兒。”接著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何子惟臉繃了繃,卻一聲不吭。“給我到宗祠跪兩個時辰,再抄《金剛經》五十遍。”何夫人冷冷地說,抬頭卻見沐珍兒整個人呆呆的,何夫人更氣了:“還不滾出去,難道還要八人大轎抬你去嗎?”何夫人的話,像無數石頭扔過來一般,把她砸得遍體磷傷。她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忍不住又看著何子惟。但何子惟卻避開了她的目光,沐珍兒只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嘩啦一聲,一片冰冷。這些日子來,她的內心倍受折磨。曾經拋棄的未婚夫成了最年輕的侯爺,被她搶了好婚事的沐青婈成了備受追捧的侯門夫人。她心里早已瀕臨崩潰,再加上什么旺夫不旺夫的說法,在家里也是受盡了白眼,何夫人還老找她的碴。何子惟也不到她的屋子,讓她想找都找不到。如今,沐青婈跑來耀武揚威,何夫人刁難,何子惟冷漠,就像壓垮她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沐珍兒終于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