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知府被逼下山。他身上受傷,血流不止。而那些冬眠蘇醒的赤冥蛇,原本因為解藥不攻擊他,結果聞到血味,居然咬了上來。不想,那個采藥女柳素兒居然又折了回來,把他和南風救了。他只好一邊療傷,一邊讓宋家軍繼續躺地上裝死,無論如何,只有見到流匪出來跟馬知府接應,才能現身。……南風把事情原委都說了,然后就轉身離開。沐青婈縮在欄板凳上,靠著后面的漆紅柱子,手捧著小手爐,長長的睫毛低垂,看著它。若柳見沐青婈無精打采的模樣,唇張了張,但到嘴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只好安靜地站在一旁,陪著她。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沐青婈小腦袋往外面探了探,只見一襲玄色闊袖滾邊天絲錦,身披大毛領銀灰鼠斗篷,一身雪落碧霞,厚重而又尊貴,容貌昭綽華麗,正是傅令朝。沐青婈連忙又往柱子里縮了縮。傅令朝進來,就看到柱子后探出半張瑩白的小臉,半邊大紅的衣角。看到他后,居然又縮了回去。傅令朝三步并兩地走過去,便看到沐青婈卷在漆紅雕柱和欄板凳間,手里抱著個手爐,這個角度望下,只見她臻首低垂,長長彎曲如羽扇的睫毛一晃一晃的,朱紅的櫻唇嬌嫩。瞅著她縮在這里,傅令朝心下一片柔軟,坐到她身邊,把她整個人都擁進懷里:“你在這里干什么,嗯?”沐青婈突然撲到他懷里,所有感官都被他清洌而幽香的氣息包圍著,鼻子不由酸了酸,垂頭撇了撇嘴:“曬太陽。”“有什么好曬的,回去休息好么?”傅令朝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要,我要曬。”沐青婈聲音低低糯糯的。“怎么不要?回去,夫君抱你。”說著,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沐青婈驚呼一聲,“你、你干什么?你身上的傷……”他才受了傷啊!那天瞧著血肉模糊的樣子,最后還幾度昏迷,好像隨時會死掉一樣。現在不但出門,還抱她,若牽扯到傷口,那該如何是好?沐青婈有些惱,但掙了兩下,想到她若亂動,說不定會更傷,所以干脆一把就環到他的頸脖處。傅令朝見她聽話,輕笑一聲,抱著進了屋,最后放到柔軟的床上,伸手要給她脫鞋子。沐青婈惱瞪他:“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傅令朝道,“不過是瞧著嚇人,其實是外傷,刮蹭了一塊而已,那天之所以虛弱,主要是蛇毒。”傅令朝肩上的傷處是真的痛,但見她蔫蔫的,便要哄她開心。他坐到床邊,幫她脫了鞋子,一雙嫩白的小腳便俏生生地出現在他眼前,但每個腳指都有深淺不一的破損,傅令朝看著心里便是一顫,有些惱:“怎么下床呢?不要動,好好養著。”說著,又拿了些傷藥,捉著她的腳一個個趾頭地涂。破損的腳趾碰到傷藥,火辣辣的,沐青婈痛得淚水都要掉下來了。傅令朝給她涂完一只腳,正要捉另一只,抬頭,卻見她痛得直掉淚,卻生生地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