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跡手中接過符紙,阿零甚至能感受到上方殘存的余溫,因此她有些束手束腳。
“嗯,沒問題的。”沈跡轉頭,她用肯定的語氣,“我帶你去見林師兄吧。”
“我也想去——”還未說完,盛璽的話就被強行打斷。
“你不想,就留在這里。”沈跡遞給他一個兇惡的眼刀,她擔心有不速之客出現,光靠曲黎二人肯定不行。
“交給我就好。”穩重的雪發少年與沈跡交換了會心眼神。
說罷,他左手發力,面色不改,和曲存瑤一人拽住了盛璽一只胳膊。
等一人一飄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時,少年慢條斯理地拍干凈手心并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放開盛璽。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吧。”曲存瑤鼓起腮幫子,“小師姐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干嘛老纏著人家不放!”
“你懂什么。”盛璽撇嘴,他猛地彈跳起來,結果一頭撞到門框上,“我只是好奇她的靈焰,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玩意——痛痛痛!”
“女孩子的事你少管。”曲存瑤幸災樂禍地哼哼了兩聲,“這就是報應。”
“關你什么事!”
“哦你也少管我。”
兩人宛如三歲小孩般斗嘴,偏偏還斗得你來我往,忍無可忍的黎極星:“。”
沒搭理兩個幼稚鬼,少年一臉冷酷地勾唇:“要打出去打,你們太吵了。”
霜花自墻壁凝結,形成一片薄薄的冰。
病人還在床上躺著,他們也是心大。
殺氣漸濃,兩人不得不停止吵鬧。
狀似老實的盛璽悶悶不樂,不安分扣著桌面的坑洞,“不過你們真的不好奇嗎,什么玩意能讓活人和死人相見?”
“仔細想想,能教沈跡的師父也應該是大人物,為何我從來沒聽過這位符修?”
盛璽從小長在靈州,能與冥界打交道的符修他從未見過。
少年的語氣分明平淡如水,但他的尾音上挑,又勾得人心里癢癢的。
本來沒被帶偏節奏,曲存瑤沒捂住耳朵,腦子里卻已經忍不住開始回想那些已經飛升,或者壽終正寢的鎮山老祖了。
怎么回事。
她的大腦渾渾噩噩,抬眸,正想說些什么。
雪發少年用力地給了盛璽一個暴擊,言簡意賅,眸光理智而清醒。
“不好奇,你閉嘴。”
黎極星下手之狠厲,果決得盛璽嗷嗷慘叫。
曲存瑤被嚇得一哆嗦,登時整個人就清醒了。
盛璽還在抱頭痛哭(裝的),黎極星淡淡的警告:“不要做越界的事情。”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卻叫兩人不寒而栗。
“好吧。”
盛璽將目光轉向他的身后,“比起不知名的符修,其實我更好奇你的包里裝的什么。”
他指的是少年的行軍囊,那個包袱從入門到現在,就像被焊死在身上一樣,除了比賽,黎極星很少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你真的想知道?”黎極星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格外違心的,那雙霧色的眼睛閃了閃,眼尾略略上挑。
“......”
本是他先挑起的話題,現在少年突然朝著墻的方向后退了一步。
盛璽本來該順著說是,可是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有什么東西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