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在前朝是挺特殊的存在,不在朝中當官,而是憑一代畫壇大家的身份在朝野都倍備推崇,是清貴的代表。
杜家在學子們心中的地位頗高,朝廷拿杜家當吉祥物供著,但,畢竟沒有實權(quán)。
等杜倫去世后,后輩子孫平庸,家道中落,等到了杜小姐這一代已經(jīng)靠變賣祖產(chǎn)為生。
阿玉不敢置信,“就因為一個男人許諾,會給她二萬銀子當嫁妝,會娶她當正妻,她就敢豁出去?她可是杜家女。”
容靖神色淡漠,“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阿玉還是不能理解,“她就不想想后果嗎?不管成,還是不成,她都很難逃脫罪責。”
敢算計寧家人,抹黑寧家的名聲,還試圖將寧知微也卷進來,寧知微可不是吃素的,能饒得了她?
容靖意味深長的看他們一眼,“那男人,是你們金國人。”
寧八夫妻倆的臉色大變,“是誰?”
早該想到的,對他們這么熟悉,又卡在這個時間點,只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容靖嘲諷道,“問題出在你們內(nèi)部,你們心里就沒點數(shù)嗎?”
寧八心里堵的慌,拱了拱手,“還請容大人告知真相。”
容靖挑了挑眉,說出一個名字,“長季侯,次旺。”
寧八如五雷轟頂,臉色黑沉沉的,次旺是他的親信,也是起事時第一個響應的人,事成后第一個封侯的。
“怎么是他?他平時大大咧咧,沒有什么心眼,對我很是恭敬,怎么會算計我?”
他們一起征戰(zhàn)沙場,同生共死,怎么可能背后捅他刀子?
阿玉神色怔忡,“難怪,難怪。”
他國的勛貴,對家道中落的杜小姐來說,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寧八看了過來,“怎么了?”
阿玉抿了抿嘴,心緒復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我們出來時,大家都在反對,只有他是無條件支持的,作為一個金國將領(lǐng)的代表,他的態(tài)度本身就不對。”
次旺一直是最忠心的人,也是凡事都支持他的人,所以,當時都沒有多想,還讓他和雍兵一起鎮(zhèn)守金國都城。
就是說,除了寧八,他就是二號人物。一旦寧八出事,他就能順勢上位,成為金軍的統(tǒng)領(lǐng)。
“我們是來和談,大部分人都不同意,他們更想撕毀之前的協(xié)議,除掉蕭大人的那支隊伍,獨占金國。”
那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寧八也反應過來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阿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份在金國高層中是公開的秘密,雖然趁亂除掉了一些,但難保有漏網(wǎng)之魚。”
否則,怎么會一開始就讓他戴上面具?
寧八眉頭緊皺,軍中將領(lǐng)也不是一開始就服他的,是后期利益綁定的太緊密,是利益共同體才走到今日。
“罷了,我也不管了,這些都交給皇上處理。”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將地盤讓給寧知微,那個爛攤子也扔給她吧,能者多勞。
“我只帶自己一萬親衛(wèi)離開。”
寧知微一看就懂了,“一萬夠嗎?朕可以讓寧家軍再助你一程,你若能早點平定西域,就能打通那條絲綢之路,跟歐亞進行貿(mào)易往來,對朕來說,是一件好事。”
“好。”
阿玉不禁急了,他就不怕為人做嫁衣嗎?上次談好的協(xié)議都能撕毀,想要整個金國,這次呢?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