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幾年后。
傅家和林家徹底破產,相關人等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聽說顧景淵因為有重大立功表現,提前出獄了。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在海邊小城開了一間自己的畫室,日子平靜得像一汪水。
那天,我正在畫一幅日出。
海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
一件溫暖的外套,輕輕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頭,身邊站著一個溫柔的男人,他對我笑了笑,眼底是安定的暖意。
畫室的門口,卻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一個身形消瘦,滿眼滄桑的男人。
是顧景淵。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男人,眼里的光瞬間熄滅。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然后在我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對不起......
對不起......
他一遍遍地重復著,聲音嘶啞,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我平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刀。
他想復刻前世傅衍禮的行為,把刀遞給我,或是刺向他自己。
我皺起了眉。
身邊的男人將我護在身后。
我冷漠地制止了他可笑的舉動。
你的血,只會弄臟我的畫室。
我的聲音很輕,卻讓他渾身一震,停下了所有動作。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出了我們之間最后的結局。
顧景淵,我曾以為你是我的救贖。
后來才發現,你是我最該渡的劫。
現在,我渡完了。
我抬起左手,晃了晃無名指。
上面有一枚款式簡單,卻無比閃耀的戒指。
那是我身邊這個男人,前幾天剛剛為我戴上的。
我告訴他:我快要結婚了。
這句話,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顧景淵徹底崩潰了。
他像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一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
身邊的男人牽起我的手,他的手心溫暖而干燥。
我們一起轉身,迎著外面燦爛的夕陽,離開了畫室。
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但那,已經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了。
再也不見,顧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