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噎了噎,“本宮是讓你過來品嘗蘭香做的糕點。”
頓了頓,“可是寒家最近的情況實在不妙,紅綾,你三皇兄征戰在外,宮里卻出了這么多事,萬一消息傳去邊關他的耳朵里,對他在戰場上發揮也有影響,你說是不是?”
夜紅綾沒說話,眉眼淡漠如雪。
“況且他是嫡子。”太后道,“你該知道,他若是真有什么,夜氏皇族定要生亂,你雖是女兒身,卻擁有男兒心氣,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夜氏皇族——”
“太后如果還要繼續說這些,請恕本宮沒耐心聽。”夜紅綾嗓音疏冷,“若沒有別的事,本宮先告退了。”
說罷,起身就往外走去。
“夜紅綾,站住!”太后臉色冷下來,“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哀家才說兩句你就不耐煩?是仗著自己本事大,連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夜紅綾眼神微冷,轉過身看著她:“太后覺得夜紫菱說本宮的那些話,該死還是不該死?”
太后臉色一變。
夜紅綾問的不是該罰不該罰,而是該死不該死。
說真的,若是尋常身份的女子無緣無故構陷出一個陰謀篡位的罪名安在公主身上,那就是殺了也不為過,可紫菱是皇后嫡女,皇帝親生的女兒,當然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就把她弄死。
“本宮覺得她該死。”夜紅綾語氣冷漠,“父皇罰得輕了。若是下次還敢落到本宮手上,就算本宮不要了她的命,也絕對會廢了她。”
太后臉色大變:“你——”
“至于寒玉錦,太后覺得她如何就如何,與本宮無關。”夜紅綾道,“寒玉錦刺殺的人是本宮,不能領兵去戰場的人是本宮,夜紫菱構陷的人是本宮,敢問太后和皇后,有誰替本宮說過一句話?”
太后忙道:“皇后每天都在反省自責,說自己教女無方,她現在恨不得打紫菱一頓,可一直見不到面——”
“打就不必了,讓她一直關著吧。”夜紅綾淡漠接話,“本宮近日不太想看到她出來。”
太后又噎了下,死命壓下自己的脾氣,順著她的話說道:“紫菱確實有些不像話,受些罰也是應該的,但是你......”
“本宮?”夜紅綾語氣淡淡,“太后是想說本宮擁兵自重,打算謀反么?”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太后臉色一變,連忙否認,并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哀家不知道紫菱為何會那樣說,也許是受人蒙蔽,也許是經人挑唆,但事出有因,你總得給皇后點時間,讓她查明真相是不是?”
夜紅綾道:“本宮沒阻止她查明真相。”
“可她現在見不到紫菱的面,如何查明?”太后語調越發溫和,很哄孩子似的,“紅綾,你去皇帝面前說說,看能不能讓皇后去見見紫菱——”
“本宮沒時間。”夜紅綾道,“太后若沒別的事情,本宮先回去了。糕點還是留著太后自己吃吧。”
這句話說完,再也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轉身離開了慈安宮。
“夜紅綾!”太后氣得臉色鐵青,猛地抄起一個茶盞砸下,“你給哀家站住!簡直反了你了!”
夜紅綾沒能順利離開。
聽到茶盞碎裂聲的瞬間,宮門內外瞬間圍過來的侍衛足有三十人,還有一個穿著深紅色錦衣長袍面容,俊美陰柔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