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燕的嗓音不容置喙,甘斕在這方面很了解他——她如果不照做,他不會罷休。
至于梁晉燕這么發(fā)瘋的原因,也不難猜到。
剛剛她在樓下和邵征太親密了,梁晉燕認(rèn)為她在挑釁他,現(xiàn)在來給她點兒教訓(xùn)。
他一貫如此。
也罷。
反正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甘斕只慶幸梁晉燕是在她跟任先說完話之后才上來的,否則更麻煩。
那件事情,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甘斕深吸了一口氣,狠了狠心,沙啞開口:“我做了,你放我下去,求你。”
梁晉燕:“你怕什么?”
他冷嘲她,“你不是膽子很大么。”
“不能讓他知道。”甘斕哀求他。
“他是誰?”梁晉燕質(zhì)問。
“任宗明。”甘斕動了動干澀的嘴唇,艱難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梁晉燕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幾秒,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狠戾,捏住她下巴盯著她:“那就先拿出你的本事讓我滿意。”
甘斕自嘲地勾勾嘴角,“好。”
她之前跟了梁晉燕半年多,什么荒唐事兒都做過了,可沒有一次讓她有如此強烈的自我厭惡和羞恥感。
他就在樓下,而她在樓上,尊嚴(yán)盡失地被另外一個男人踐踏、羞辱。
......
甘斕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下樓,只能豁出去。
幸好她在梁晉燕這邊經(jīng)驗豐富,她在其他方面不了解他,但這方面可以說了如指掌。
怎么能讓他高興,什么表情什么姿態(tài)能滿足他的惡趣味,她信手拈來。
——甭管梁晉燕心里瞧不瞧得上她,他都抵抗不了她的這些招數(shù)。
............
終于結(jié)束。
甘斕聽見關(guān)門聲和遠(yuǎn)去的腳步聲,整個人失重一般倒在了地上。
她獨自在地上坐了幾分鐘,之后便撐著馬桶站了起來,走到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臉,抬起頭來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
看著鏡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甘斕笑得眼眶都濕了。
——
樓下餐廳。
任宗明和梁晉燕碰了一杯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招來家里的阿姨說:“小滿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下來?你去樓上看看。”
邵征聞言,立刻站起來:“我一起吧。”
任宗明見邵征這么稀罕甘斕,笑得很滿意。
邵征正要跟阿姨一塊兒走的時候,甘斕回來了。
甘斕一出現(xiàn),餐桌上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向了她。
她換了一條黑色的吊帶連衣裙,頭發(fā)扎了一下,臉上的妝已經(jīng)全部卸掉了,因此,眼眶的紅腫十分明顯。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哭過。
梁晉燕端著酒杯,余光掃了一眼任先,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的擔(dān)憂。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看向甘斕的方向:“任老的孫女上去換個衣服,怎么還哭上了?”
任宗明面色嚴(yán)肅地看向甘斕:“小滿。”
兩個字,帶著濃濃的警告。
甘斕很清楚任宗明背后的意思,他嫌她丟人了——梁晉燕這樣的貴客在場,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哭了,掃興。
而梁晉燕也是故意那樣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