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拉著甘斕寒暄了幾句,甘斕敷衍應(yīng)完,便進(jìn)去試伴娘服了。
定做之間蘇穎就問了甘斕的尺碼,伴娘服穿在身上很合適。
伴娘服是香檳色的露肩短裙,為避免喧賓奪主,款式很簡單,也沒有多余的裝飾,但穿在甘斕身上卻異常合適。
甘斕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設(shè)計師都露出了驚艷的表情。
蘇穎愣了一下,接著笑著夸獎她:“小滿,你真漂亮。”
甘斕:“謝謝,不過婚禮當(dāng)天一定還是嫂子你最漂亮。”
這種迎來送往的客氣話,她得心應(yīng)手。
任先站在甘斕背后,視線從她的后背一路往下掃到小腿,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任先將手插到口袋里,手指收攏,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響動。
任先盯著甘斕看了很久,一直到她再次進(jìn)到試衣間后才收回視線。
甘斕換完衣服出來,蘇穎想請她晚上一起吃飯,甘斕拒絕了,跟他們道別之后就走出專柜了。
甘斕有些口渴,找了一家冷飲店買了一杯西柚汁。
她喝著果汁走在購物中心,想起任先剛剛的反應(yīng),又開始想笑。
甘斕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幡然醒悟”之后都會覺得自己之前眼光有問題。
但至少她現(xiàn)在是這么覺得的。
曾經(jīng),任先在她心中是完美和溫暖的代名詞。
她一度覺得,他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
所以她拼了命地想要抓住那束光,不惜奉上自己的尊嚴(yán)和驕傲做交換。
等她真的抓上去,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光,是反光的玻璃碎片,她抓得越用力,傷得就越嚴(yán)重。
所以她最后鮮血淋漓。
任先從來不是她的光,她的世界里也不會有光。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她竟然折騰了這么多年才曉得。
甘斕想著這些事情有些分神,走著路,不小心撞上了人。
她抬起頭來準(zhǔn)備道歉,看到梁商承的臉之后,忽然愣了一下。
反應(yīng)過來以后,甘斕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個小動作里,透著濃濃的防備。
梁商承鏡片后的目光里噙著笑,“你好像很怕我。”
甘斕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剛才抱歉。”
梁商承笑著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西柚汁,隨口問:“一個人逛街?阿澤沒陪你么?”
甘斕:“他一會兒到,還沒下班。”
梁商承點點頭,但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甘斕正疑惑的時候,又聽見他說:“你離職的事情,我聽說了,找到新工作了么?”
甘斕:“沒有。”
梁商承:“聽公司的人說你工作能力挺出色的,不過晉燕這么做決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希望你能理解。”
甘斕心沉了沉,不太摸得清楚梁商承為什么跟她說這么多。
他們沒那么熟,梁商承也不至于關(guān)系她這個無名小卒的工作。
“理解。”甘斕回了兩個字。
梁商承:“如果需要找工作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甘斕:“不用了,謝謝您。”
梁商承笑著問:“拒絕這么干脆?怕我坑你么?”
他跟了一句解釋,“別多想,我只是替晉燕做做善后,你若是大度不怪他,那就當(dāng)我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