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從來沒看過。
她想,如果是十八歲的她經歷眼前的這一幕,那她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和任先私奔。
可現在,除了驚訝于任先竟然敢反抗任宗明這件事兒之外,她再也沒別的情緒。
感動,激動,沖動,都沒有。
就像她那晚和任先說的,一切都太晚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之前教你的東西都白教了?!比巫诿髌綇土艘幌虑榫w,他看著任先,說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從今天開始,公司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
甘斕聽見這話,立馬抬起眼看向任先。
她很清楚任宗明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他不打算把公司和繼承權交給任先了。
也就是說,任先之前為了這個位置所做出的“努力”和犧牲,都泡湯了。
可任先的表情很平靜,好像失去繼承權的人不是他似的,他甚至還露出了笑。
“好。”他動動嘴唇,輕巧地應了一個字。
隨后,他低頭和甘斕對視了一眼,“可惜都晚了?!?/p>
甘斕喉嚨口突然一酸。
她將視線別開,沒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確實晚了。
她也不明白任先為什么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兒。
蘇穎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為了名義上的妹妹和任宗明對峙的畫面,身體僵硬得像墜入冰窟。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任先和甘斕的關系。
看到新聞的那一刻,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任先甚至都沒有對新聞上的照片和敘述給過她哪怕一句的解釋。
可是他此時卻為了甘斕,連繼承權都不要了。
真的瘋了。
“三天之內,我會派人送你和甘綦出國,以后你就不要再回北城了。”任宗明返回沙發前坐下來,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對甘斕下了命令。
甘斕立刻反抗:“我不會走。”
就算要走,也不是現在。
她要先給梁晉燕解決后顧之憂——
還有。
她想去問問他,為什么那么早認出她,卻一直不肯直接對她亮明身份。
“由不得你。”任宗明早就料到甘斕會拒絕,“你外婆現在在來北城的路上,路上會不會出意外,取決于你?!?/p>
甘斕臉色一白,驟然掐緊掌心:“你說過再也不會動她的!”
“你也說過不會再動不該動心思,你做到了么?”任宗明質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樁丑事給任家造成了多少損失?”
“當初就應該放你們在江南自生自滅,不識好歹的東西?!比巫诿鞯脑捯痪浔纫痪渲?,“和你母親一樣恬不知恥?!?/p>
“夠了!”任先提高聲音,態度比之前更加強勢:“我說過了是我纏著她的!”
“你也一起走,今后你們兩個都跟任家沒有任何關系?!比巫诿髯匀灰膊粫浱幚砣蜗?,“既然你覺得她重要,那就滾出這個家門!”
——
公寓客廳內。
鄒澤譯和權曄、程應錦并排坐著。
甘斕和任先的新聞曝光之后,三人便騰出手中的事兒來到了梁晉燕這邊。
“任家那邊給回應了?!编u澤譯盯著手機刷了快半個小時,終于刷到最新的進展。
任宗明接受了圍堵在任家老宅外各路媒體的提問,并且透露,會在明天正式開發布會對這件事情做解釋說明。
發布會定在明天上午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