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擺擺手:“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氣,一家子有商有量的,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p>
誰知道話音剛畢,沈朗星就道:“阿姐,給你棍子,我去找點草藥,等會兒給姐夫包扎?!?/p>
沈珍珠:“......?”
許清桉也褪下外衫,衣服準備好了要被她打的模樣。
沈珍珠一下子有些坐不住了,趕緊把棍子扔了:“說事就說事,總......讓我打人做什么?”
后面很明顯底氣不足。
她想自己之前肯定又做啥惡毒的事情了。
沈朗星用手撐著自己的小臉,有些困頓道:“阿姐,你怎么迷迷糊糊的。你此前不允許姐夫去抄書,也不允許她幫人寫信,他寫一次就要被你打一次。”
而后朗星打了一個呵欠:"每一次家中都會雞飛狗跳的,姐夫也要被你打掉一層皮的呀,阿姐上次風寒之后,發燒多了影響腦子。"
沈珍珠點頭:“有道理?!?/p>
話雖如此,但是她這會兒看著許清桉又多了愧疚。她之前確實不是好東西啊。
人家抄書寫信補貼家用,她偏生要鬧要打,總是欺負人家是一個君子?著實潑辣惡毒了些。
而后她給許清桉披上外衫,道:“我最近想明白了。抄書寫信沒什么錯,你這是好事。”
許清桉看著她,眼里好似都是狐疑。
沈珍珠繼續:“我之前著實無理取鬧了些。但是只要你能保護好自己,做什么都成。”
“況且這本來就是正經營生?!鄙蛘渲榈?,“只是我現在要說的,還是關于以后的打算?!?/p>
說罷拍了一下沈朗星的腦仁,道:“打起精神來?!?/p>
沈珍珠道:“我想,許清桉你去讀書考科舉,這么好的才華,怎么能浪費?朗星也還小,但是在家中我擔心不安全。”
“我想著,我把他也送去讀書,你覺得如何?”
“朗星去啟蒙堂,我想辦法?!痹S清桉道,“至于我......我不用了,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賺錢補貼家用,每日也能賺幾十文,生意好些可以賺一百文多些,若是抄好一本書,也能賺五十文左右?!?/p>
“不行。”沈珍珠很堅持,“我現在說,就證明我是想好的?!?/p>
“朗星,你聽話嗎?”
“嗯......”沈朗星點頭,而后就跑去草垛上先睡覺了。
許清桉還是很固執的不同意。
沈珍珠拽著他的手,但是許清桉好似很逃避這個話題。
她道:“我不知曉你經歷過什么。但是許清桉,在我們這個家里,想要活下去,想要從這個小漁村走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科舉?!?/p>
“我和朗星都是賤籍,我們是不允許考科舉的,所以朗星去啟蒙讀書就好,也有個地方照管,可以先讀書,至于考試也還早,只能十幾年他成年了,看以后的恩赦。但是你不一樣,你有這個能力,你讀書習字,與旁人不一樣?!?/p>
沈珍珠雖然是一介婦人,但是也知曉這個封建時代的制度有多可怕。官大一級壓死人,如今在漁市上,幾個嘍啰都可以隨意欺壓漁民。
更何況自己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