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誰是魁首。”
“一定是陸望風!肯定是他。趕緊擠進去看。”
這個時刻,已經沒有人管你是不是老弱病殘,也沒有人管會不會踩到人。就是拼命的往里面走。
好像自己只要多走一步,看見的多一點,就能夠爭取到榜單。
更有不少人現場捏著香火燒起來,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敢看。先燒香求著列祖列宗保佑。
許清桉本來是一點都不慌,這會兒拉著沈珍珠,心跳竟然也開始快了。
沈珍珠難得看見他緊張:“你這手在發冷。”
她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關節,而后用手壓了壓。沈珍珠的手軟乎乎的,這會兒就好似蟲在上面爬,讓稍微有些緊張的許清桉還帶了癢意。
“許清桉,我們也擠進去看。”
“不對,不用擠了......我看見了。”
這張榜貼得高,而且十分大。這會兒沈珍珠看見放在榜首,許清桉三個大字。
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會元。”
“你是會元!”
“許清桉!”
沈珍珠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掐許清桉:“疼不疼?我是不是在做夢?”
許清桉無奈,看著自己青紫的手肘,點了點頭:“是真的。我也確認過了。”
“珍珠,等會兒讓水碧去賭坊收錢吧。對了,順便多借幾張馬車。”
沈珍珠笑得不行,可能是太過激動的緣故,整個人都蹦起來,許清桉無奈地把這人按在懷中。
道:“好了。”
沈珍珠眼淚不由得掉下來:“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我們這一路上從蒲漁村走到汴京,來到這個貢院考試,一切都太不容易了。許清桉,你能夠堅持到現在,真好。”
沈珍珠現在都還記得,當時莊先生和陸成功對他們倆的好,還有莊先生喜歡吃珍珠的魚。他是帶著許清桉走進來的領路人。
再之后就是癔癥的影響,癔癥讓許多人不讓他參加童生試。那一次,是范先生站出來,說是保證許清桉去考試。
而后就是蘇揚城,書院還有馬國乾老先生......
想起這些人,一件件一樁樁都太不容易了。若不是遇到了這么多為了學問,為了知識還有為了公平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她和許清桉也走不到今日。
這會兒,沈珍珠的眼淚直接掉下來。
吃了太多苦,但也遇到了太多很好很好的人。
“我娘子更厲害。”許清桉摩挲著她的腦袋,眼里都是柔情。
二人在這里抱著互相夸贊,而后陸時景有些無語地說道:“怎的?只需要兩個慶祝,不需要我這個兄長加入了?”
“瞧你們倆好半天了,就沒有我在這里,一點都不想我這個兄長。妹妹,妹夫。”
破酥包賣完了,這個時候蘇紹也站出來,由衷地說道:“恭祝許兄了。”
“日后,在學業上,還有很多需要你的指點。”
許清桉笑了笑:“榮幸之至。”
陸時景則是拿出來一個紅包,用紅紙裝著,遞給許清桉道:“好日子,圖個吉利。”
沈珍珠看著這個東西是感覺又感動,又好笑。
無奈地說道:“兄長,許清桉還是孩子嗎?你給他紅包,給他怎的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