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孫鴻漸驚疑，旁邊的人看到這一幕，亦是交換眼色，心中揣度。襄陽侯身份貴重，又是此時風(fēng)頭無二的御前紅人，為何會主動來與這樣身份低微的夫婦寒暄？不過很快的，謎底就揭開了。“說來也是因緣巧合，幾年前我無意間得了一本二十四花鳥詩歌冊，其中冬日紅梅深得我心，上面的題詩亦是文采斐然，字字珠璣，只可惜不知是何人所作。前些時和京中新友談起此事，這才知道原來是孫公子，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欽慕已久啊！”孫鴻漸恍然，拱手道：“侯爺謬贊。那紅梅圖是我少年時與幾個相交玩鬧之作，比不得正經(jīng)大家，故而不敢留名。若是侯爺不嫌棄，改日再做幾幅供侯爺玩笑賞人。”襄陽侯大手拍在了孫鴻漸的肩上，十分高興：“如此甚好，甚好！我這個小兒子最近對書畫亦是十分感興趣，若是不嫌他吵鬧，還請孫公子收他做個徒兒，兩家相互走動。”孫鴻漸抬眼看了那小公子一眼，忽然有些躊躇：“多謝侯爺抬愛，只是…恐有不便。”被他拒絕，襄陽侯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越發(fā)開懷：“還是孫公子有眼力，一眼看出我這個小子頑劣不堪，是個麻煩！”小公子忽然開了口：“孫公子，你不愿意收我為徒，我還不愿意和你混在一塊兒呢。倒是你的夫人，我對她頗有興趣，你和我爹繼續(xù)說那些無聊枯燥之事吧，我?guī)e處逛逛。”孫鴻漸笑：“那便麻煩公子照料內(nèi)人了。”襄陽侯也點(diǎn)頭：“也好，你們私下說說話兒，可不許為難了人家。”沈瓊芝在旁邊大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這小公子抓住手，一把往外面拖。“小公子快放手，我自己會走。雖說你年歲尚小，可也算半個大人了，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有夫之婦，叫他人看著不好。”沈瓊芝想掙脫對方的手，可這小公子別看身段小巧，手指纖細(xì)，力氣卻出奇得大，怎么都掙脫不開。同時她也對襄陽侯和孫鴻漸的態(tài)度十分不解。這樣有失禮數(shù)的事情，他們兩人為何視而不見，甚至還欣然支持？小公子爆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孫太太，你可真是個笨美人啊！你也不想想，為什么你夫君那么一個體面人，卻不介意我拉著你到處走呢？”沈瓊芝一愣，仔細(xì)觀察了小公子，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耳朵上的兩對細(xì)小孔眼，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公子，竟是個女孩兒。這么一說，她就是襄陽侯最小的那個女兒了？“原來是侯府小姐，恕我眼拙，方才失敬了。”“別這么客氣見外，我名霓月，你叫我月兒就好。你叫什么名字？”蕭霓月好奇地問。沈瓊芝只得把自己的名字報出。蕭霓月回味重復(fù)了幾句：“瓊芝，瓊芝......真是個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芝兒姐姐吧！芝兒姐姐多大了？”沈瓊芝道：“幾個月前才過了二九年華。你呢？”蕭霓月道：“原來比我大四歲多！你別看我矮，其實(shí)我明年就可以及笄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