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擔(dān)心往后他們繼續(xù)拿父母的身份壓她,把她賣到見不得人的去處。多的是脫離的法子,還有一勞永逸的法子。經(jīng)此一事,沈秋蘭越發(fā)清楚,只要豁得出去下狠手便能掌握主動。他們不給她活路,那她何必在乎他們生死。孫源特地派人悄悄跟著這家子,直到確定他們是真的老老實實回老家去了,才沒有繼續(xù)下手使壞,而是悄悄厚賞了動手的兄弟們。他與沈秋蘭若無其事,互相圓場,把真相死死瞞住。事情傳到沈瓊芝耳中,便成了那沈家人不堪其擾,也不想總是拖累親戚,便悄悄回老家去了。沈瓊芝有些心疼沈秋蘭,但覺得此事利大于弊:“這樣也好。我看你家里人的個性始終有些內(nèi)向古板,在京中不適應(yīng),花費也大。倒不如回老家靜心念書,將來等念出名堂再來不遲。只是你以后想要再見家人,就不太容易了。”沈秋蘭微微一笑:“如今九姑就是我的家人,有九姑在,我早就不想他們了。”沈瓊芝笑:“怎么只有我,你源哥哥呢?”沈秋蘭點頭:“對,還有源哥哥。”沈瓊芝十分欣慰,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二人正說著話,夏蓮捧著一托盤十分漂亮的各色寶石來了,各個都有蓮子大小,光華燦爛,引人注目。沈瓊芝笑:“恰巧你在這里,又是懂顏色搭配的,正好咱們一起商量。”沈秋蘭問:“這些是做什么的?”沈瓊芝道:“這不是我生日快到了,本來我意思是家里人喝杯酒隨便聚聚,不用興師動眾,沒想到你姑父那邊一個門生非要多事,牽頭弄什么名戲班子過來賀壽,到時候少不得又要多擺幾天的酒,應(yīng)酬各路客人。這些寶石用來打頭面,到時候好搭配著新衣裳穿。”本來沈瓊芝不想麻煩,可架不住郝丞相也跟著湊熱鬧,說要帶家眷前來參加宴會。貴如丞相親來捧場,原先又幫過自己娘家那么大的忙,不好拂了他面子,只能答應(yīng)了。沈秋蘭想了想,道:“那還得看看當(dāng)天的衣裳才行。”沈瓊芝叫夏蓮去把衣裳拿來,沒一會兒她和慧兒就拿了幾個衣箱過來,小心翼翼在桌上鋪了細布,這才把里頭的衣裳一件件抱到桌上去,伸展開來。沈秋蘭看了看這幾套衣裳,發(fā)現(xiàn)都是云錦造就,妝花遍地金,說不盡的富貴尊榮。她道:“這么正的紅袍兒,頭面的主石選深紫,重藍,墨綠都顯得貴氣端莊,再就是黃棕金這類顏色也壓得住,若是亮色淺色配著,反而顯得輕飄飄的。”沈瓊芝聽了十分歡喜,當(dāng)即命夏蓮按照沈秋蘭說的幾種顏色去讓工匠做頭面,那慧兒也不等吩咐,輕輕把衣服收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