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望著寧國公府旗幟的馬車離去,轉身隱入街巷中,兜轉了幾條街,進到一處偏僻院子停下腳步。換上干凈的衣裙,意外的合身。她伸手覆上剛才被陌生女子撫摸的下巴,那處面皮竟起了褶皺。她干脆將面皮撕下,露出狹長的眼,英氣的臉。隨后從井口爬下去,進入陰暗潮濕的貧民窟。“云昭姐姐,你終于回來啦!”幾個布衣孩童朝她跑來,路面不平,差點摔倒。孩童看見她兩手空空,眼巴巴地望著。云昭坐牢幾天,這幾個孩子都餓瘦了。她眸光微暗,想到了剛才那位陌生女子允諾的話,心中有了新的思量。“你不在的這幾天,糧食吃完了,”瘦弱少年坐在角落,“我接了個單,雇主出了一百兩,買一條命。”云昭不滿,“我們不sharen的。”“我知道,我去殺,”瘦弱少年臉色晦暗,看著云昭松了口氣,“我以為你回不來了,我是見不得光的人,做不了正經營生,養不活這些孩子。”云昭臉色黑下來,氣氛詭異,少年解釋道:“我問了,要殺的是勛爵貴胄,不是什么好人。”云昭聽聞,臉色沉重,“勛爵貴胄一百兩?我看下單的人才是壞種,你去把單退了!”瘦弱少年心虛道:“不能退,他們把你的傻爹抓去了,我不知道在哪兒,等我殺了人才放。”“林裘!”云昭火冒三丈,“你怎么敢?!”林裘站起來,后退幾步,“我不會讓你爹有事的,相信我。”“究竟殺誰?”云昭有些疲憊。林裘見她似有退讓,回憶好一會兒,才道:“寧國公府......一個女眷。”“未必要弄死,殘了也行。”*寧國公府。沈桑寧暫時放下了招攬云昭的事,每日除了鍛煉身體,還籌備著要做點生意了。既然沈妙儀想開酒樓,那她這次就先不開酒樓了。先做成衣鋪吧。正好,她的箱子中,還放了好幾張曾經畫出來的成衣樣式。想著,沈桑寧便喚來紫蘇,“我名下城東沒出租的那個鋪子,你去雇些工人來,我要開成衣鋪。”紫蘇眼睛一亮,“真的?自打從金陵回來這些年,奴婢都手癢很久了。”終于,又可以和小姐一起發財了。這邊計劃著成衣鋪的事,那廂沈妙儀也成功以三萬兩千兩的高價租下酒樓三年。沈妙儀追求雅致貴重的裝潢,缺少銀子就賣陪嫁鋪子。直到賣了七成的嫁妝,銀子才堪堪夠用。素云望著每天如水般流出去的銀子,一直嘆氣。紫靈打聽到福華園的事兒,就專門給沈桑寧匯報,“實在不是奴婢想八卦,是她們太高調啦,那個城東酒樓裝修,用了十倍的工人,每天天不亮就開始敲敲打打,到宵禁才結束!”“路人去看一眼,發現里頭全是古董翡翠擺件,二少夫人是真有錢啊!”沈桑寧還在親自畫成衣鋪的裝修圖,聽了紫靈的話,也就一笑而過。比起速度,她更求穩。“呀,世子來了,”紫靈一驚一乍叫喊道,“今日是二十!”沈桑寧抬頭,果然看見了裴如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