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綿綿瞧見廊下的人在踢腿,心下奇怪,走過去,“表嫂這是在練武功?”那廂,沈桑寧后背已是汗津津的,一左一右地高踢腿。這是在書本里看到的動作。見虞綿綿這位不速之客到來,她暫時停住了動作,“表妹怎么來了,可要留下用早膳?”“過幾天就是賞魚宴了,表嫂可準備好了?”虞綿綿邊說邊向她走來。沈桑寧佯裝不解,“要準備什么?說來,表妹應該去過郡主舉辦的宴會,不如明示一下。”虞綿綿皮笑肉不笑,“不過是正常宴會,郡主人善,舉辦的宴會也有意思得很。”沈桑寧聽聞,先喝了口茶,而后意有所指地看向虞綿綿——“既如此,表妹應該也去吧?”“我、我那日正巧有事呢,”虞綿綿被她看得心虛,輕咳一聲以作掩飾,“我給表嫂帶了禮物。”話題轉得很快。說完,虞綿綿的侍女就將小木盒取出,開著蓋子,遞給紫靈。沈桑寧掃了一眼,那簪子頗為眼熟。這不就是沈妙儀的陪嫁首飾嗎?月前,微生家送來了幾箱首飾給兩姐妹添妝,許多物件,都是一式兩份的。“表妹這是剛從福華園過來吧?”沈桑寧倏地笑了,“這是你二表嫂的陪嫁之物,我是萬萬收不得的。”聞言,紫靈當即退了回去。虞綿綿沒想到是陪嫁物件,有些尷尬,“見花獻佛而已,表嫂若是嫌棄就算了。”“表妹說的哪里話,你無需給我送禮,倒是作為表嫂,我該給表妹見面禮才是。”沈桑寧面上一直掛著笑,從容地讓紫蘇取來字畫。“想來俗物也入不了表妹的眼,這畫是我自己畫的,不值錢,只是我一份心意,表妹別嫌棄才好。”好賴話都叫她說盡了,虞綿綿不好拒絕,收著畫就走了。紫靈覺著可惜,“昨日世子才題字,是您和世子共同心血,您說給就給了。”“不妨事。”沈桑寧大方道。一幅字畫而已,只盼虞綿綿少生事。這姑娘家就是太閑了,也不是什么大惡之人,只不過,是覺得不甘心。她從福華園過來,特意提起賞魚宴,大概率就是與沈妙儀也說了這事。那廂。虞綿綿拿了字畫,嘴里嫌棄著,“哪有送自己的畫給別人的,當自己是什么大家不成?”她那驚才絕艷、無所不能的表哥,就娶了這樣一位表嫂,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我倒要看看,這畫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于是駐足,打開字畫。上一秒還在吐槽,下一瞬竟被山河畫所折服。虞綿綿眼底驚艷一閃而過,忍不住道——“這真是她畫的?”侍女驚疑道:“這是不是世子的字?”這畫,這詩......莫名的,虞綿綿這些日子的不甘散去許多。如果沒有作假,那拋開身世不談,表哥表嫂——也并非完全不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