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言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江晚將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緩緩地、細(xì)致地描述了出來。
那個黑暗無邊的混沌空間,那個看不清面容卻無比溫柔的女人,那個將她緊緊擁抱的溫暖懷抱。
還有那句如同魔咒般,反復(fù)在她耳邊回響的話語:“晚晚,記住,你是k國的希望……”
她的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帶著夢境殘留的迷茫和不安。
說完夢境,她停頓了一下,抬眼看向白景言,眼神復(fù)雜:“景言,我以前從沒去過這個國家,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害怕。”
白景言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開。
他伸出手,輕輕覆上江晚放在桌上的手背,她的手很涼。
“然后呢?”他問道,聲音依舊平靜,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江晚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冰涼的手指,似乎也漸漸回暖。她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醒來后,我去查了k國……發(fā)現(xiàn)它以出產(chǎn)頂級的鴿血紅寶石聞名。”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景言,我爺爺之前留給我的那個銀行保險柜……里面有一套紅寶石項鏈,非常……非常奪目。”
白景言也是第一次聽江晚說起這些事情。
隨之,江晚打開手機,給白景言看了她當(dāng)時拍的照片。那套紅寶石項鏈,即使是他,也從未見過品質(zhì)如此頂級的寶石,其價值,難以估量。
“我懷疑……那套項鏈,就來自k國。”江晚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種近乎確信的猜測,“還有……我……我的身世……”
這兩個字,她說得異常艱難,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在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江家的女兒,雖然爹不親娘不愛,但有爺爺?shù)奶蹛郏龔奈磻岩蛇^自己的出身。
可現(xiàn)在,這個夢,k國,紅寶石項鏈……所有線索串聯(lián)起來,指向了一個令她心驚膽戰(zhàn)的可能性。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景言,眼神里充滿了懇求和無助:“景言,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著。”
“你能……幫我查查嗎?幫我查查k國,查查那套項鏈,查查……我的身世?”
她終于將心底最深的秘密和盤托出。
說完這一切,江晚緊張地看著白景言,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她甚至不敢去想,他會怎么看她,會不會覺得她異想天開,會不會……覺得她是個麻煩?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白景言并沒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著復(fù)雜難辨的情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江晚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他是不是……覺得很荒謬?
“景言?”
她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怎么了?是不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白景言終于動了。
他搖了搖頭,然后,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不同于平日里的清冷,也不同于面對敵人時的冰寒,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和……開心?
“沒有,你的臉上沒有東西。”
白景言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