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更濃了,別墅區綠化極好,能聽到不知名的夏蟲在草叢里唧唧鳴叫。
一輪彎月悄悄爬上了遠處別墅的尖頂,清冷的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
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窗框影子,與室內溫暖的燈光交織,分割出明暗交織的詭異空間。
江晚和白景言偶爾低聲交談兩句,神色如常。
江晚甚至還好心情地夸了一句湯燉得火候到位。
夏春香心里的疑惑卻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怎么回事?
為什么還沒反應?
難道是剛才她只沾濕嘴唇,量太少了?
對!一定是這樣!那種藥,據說至少要小半杯才能起效!
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忍不住又偷偷抬眼去瞄江晚面前那杯茶——該死的!她怎么就不喝呢!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該怎么不動聲色地再次催促江晚喝茶時——
突然!
一股極其異樣的感覺,毫無征兆地從她小腹深處猛地竄起!
那感覺來得極其兇猛,完全不像生病。
更像是一把燒得滾燙的針,猝不及防地狠狠扎進了她的五臟六腑,然后順著血液經脈瘋狂地往上沖,直竄腦門!
“呃啊——!”
夏春香完全控制不住,喉嚨里爆發出一聲凄厲又扭曲的慘叫,聲音尖銳得劃破了餐廳里偽裝的平靜!
“哐當!”
她手里的筷子掉在骨瓷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脆響。
她整個人像被無形的電擊棒狠狠捅了一下,猛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臉色在剎那間褪得慘白如紙,額頭上、鼻尖上瞬間沁出豆大的、冰冷的汗珠!
她雙手猛地捂住小腹,腰深深地彎了下去。
仿佛這樣能緩解那突如其來的、撕扯般的劇痛和那股詭異的燒灼般的燥熱!
“春香?!”
“大姐!”
所有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到她身上!
夏冬海驚得筷子都掉了,夏老太太猛地站起身,臉上是真切的驚愕和擔憂。
江晚也適時地露出驚訝和疑惑的表情。
只有白景言,優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深邃的眼眸抬起,冰冷的目光落在夏春香扭曲的臉上,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
好戲,終于開場了。
夏春香那聲慘叫,像是指甲狠狠刮過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根本坐不穩,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又像是肚子里有臺失控的攪拌機在瘋狂運作。
“噗通”一聲就從椅子上滑癱下來,重重摔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啊——!我的頭……我的肚子……!”
她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優雅貴婦的模樣。
頭發散亂,精心打理的發髻歪到一邊,幾縷發絲被冷汗黏在慘白的臉頰和額頭上。
她雙手死死抱住腦袋,指甲幾乎要掐進頭皮,身體卻像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然后又因為另一波劇烈的、難以形容的痛苦猛地伸展開,不受控制地在地上來回翻滾!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一邊翻滾,一邊從喉嚨深處發出野獸般的哀嚎和充滿難以置信的尖叫。
昂貴的真絲連衣裙被揉搓得不成樣子,沾上了地上的灰塵和不小心踢到的桌腳蹭上的油漬,“痛死我了!怎么會是我?!明明應該是她!應該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