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們都瞧不起我!合伙欺負我!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可是,夏春蘭除了說這幾句根本沒人怕的狠話,還能干什么呢?
要錢沒有,要吵架又吵不贏,保安說不定馬上就到……
夏春蘭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臉上再也掛不住了。
她最后狠狠地跺了一下高跟鞋,灰溜溜地轉身,飛快地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狽。
看著那討厭的身影終于消失,江晚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氣。
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感覺一陣心累。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叫什么事啊……”
江晚小聲嘟囔著,真是無語到家了。
她轉頭對白景言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夏春蘭和夏春香真不愧是親姐妹,胡攪蠻纏、自私自利的本事,簡直一模一樣!”
怪不得能湊到一塊去。
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像一塊巨大的黑絲絨幕布,只有遠處幾棟高樓上還有零星的燈光。
醫院走廊的燈發出冷白色的光,照得人臉色發白,安靜得只剩下空調運行的微弱嗡嗡聲。
一陣疲倦感像潮水一樣涌上來,江晚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哈欠。
她走到舅舅夏冬海面前,語氣緩和了些:“舅舅,今晚辛苦你守著了?!?/p>
“如果外婆醒了或者有什么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夏冬海趕緊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哎,好,好!你放心,這里有我呢!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經過上次賭債那件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個外甥女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便忽視的小丫頭了,她身后站著的是他絕對惹不起的白景言。
他現在對江晚是又感激又有點怕。
不過,他看著江晚疲憊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小晚啊……那……那你媽那邊……”
他指了指另一邊還在亮著“手術中”紅燈的方向,“……你打算怎么處理?”
江晚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平靜地說:“那邊的費用,我們已經結清了。之后,會給她請個護工。”
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出錢請人照顧,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至于其他的,她一點多余的感情和精力都不想再浪費在那個想害她的女人身上。
夏冬海聽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唉……好吧,我知道了?!?/p>
江晚點點頭,不再多言。
白景言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兩人并肩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去。
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安靜的走廊里漸漸遠去,只剩下夏冬海一個人在原地看著,背影顯得有些孤單和茫然。
……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臥室,江晚還在迷迷糊糊地補覺。
昨晚在醫院折騰到大半夜,她感覺自己剛閉上眼睛沒多久。
突然,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嗡”地大聲響起來。
一下子把江晚從睡夢里拽了出來。
她不由自主皺起眉,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摸索著抓過手機一看,是舅舅夏冬海的號碼。
江晚的心頓時緊了一下,生怕是外婆那邊出了什么意外。
她趕緊按下接聽鍵,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骸拔梗司??怎么了?是外婆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