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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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蘇雀的時候,蘇雀剛好看見了他眼角眉梢殘留的紅,那是悄悄哭過的痕跡。
你又想起以前了
蘇雀并不知道裴司澈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的只有零丁幾件,但是她大致猜出來,他應該不好過。
蘇雀抿唇:裴司澈,我可以幫你嗎又或者你告訴我怎么可以幫你
裴司澈笑著,露出臉頰淺淺的酒窩。
他站起來,小心翼翼牽起了蘇雀的手,蘇雀就跟著他,跟著他坐到窗邊的沙發上。
剛坐下,裴司澈就把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沒有說話,但是蘇雀卻感覺到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悲傷籠罩。
要不,你跟我講講你的以前蘇雀聲音很輕。
好。
他閉著眼睛,聲音低沉緩慢。
曾經好多人說我和我哥不一樣,但是我知道留著同一血脈的我們都是一樣,一樣的嗜血冷漠。一樣的為目的不折手段。
八歲那年,我父母外出談生意被競爭對手找來的殺手襲擊。那時,在醫院里我和我哥親眼看著滿身是血的父母被推進了手術室,再沒有出來。那時,我和裴景琛就一起發誓,我們一定要保住父母用命換來的集團。
后來我的父母葬在遠山陵園。我記得他們葬禮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和我哥送走了所有的賓客想要離開陵園的時候被我們的表叔攔住了。表叔拿出一份我爸爸遺囑,上面還有我爸爸的印鑒章。遺囑上寫的是集團所有還有裴家的一切都交給表叔。
那遺囑是假的嗎蘇雀問。
是真的,后來裴景琛找人查過,是表叔用我和裴景琛的命威脅爸爸簽下的。
可是當時,在看到那份遺囑的時候我和裴景琛從沒在乎過那份遺囑的真假,對我們來說集團只能是我們的。
所以......
蘇雀側著腦袋看著裴司澈。那個角度剛好看到他挺拔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后來,我和裴景琛和表叔爭執起來,他情緒一激動心臟病犯了,就在他掏出藥想要吃的時候,我和裴景琛默契的選擇一個搶走他的藥,一個把他推倒拿走了他手里的遺囑.....
蘇雀張了張嘴,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什么都沒說。
整個屋子安靜下來,安靜的可以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裴司澈的心跳的很快,他甚至都不敢看蘇雀的眼睛,他在靜靜的等著蘇雀的宣判。
而蘇雀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蹲在了裴司澈的面前。
她伸手扶住了裴司澈因為內疚低下的頭。
她的清澈如水的雙眼里只多了一點情緒,是心疼。
這個秘密你藏了很久,很痛苦吧。
裴司澈回看著她的眼睛。
他紅著眼眶:你不害怕我不覺得我不折手段覺得我是惡魔,然后想要遠離我
蘇雀面色一怔,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審判是上帝要做的,我不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