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坐在沙發邊緣，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和你父母已經談好了。喬母說，你只管穿上婚紗就行。
蕭言之靠近我，語氣低柔：別生氣了，好不好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累了那么久，是該有人照顧你了。
小澤坐在我身邊，拿著削好的蘋果，一片片遞過來：大媽媽......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我以后會乖的，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眼圈通紅，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心頭抽痛，喉嚨一緊，可還是別開了臉：我不是你媽媽，小澤，我是你大姨。
小澤錯了......你別生氣了......他抱住我的胳膊，哭得整個人都在顫，你回來......我們一起回家......
我閉上眼，把自己從他懷里一點點剝離開。
蕭言之站起身，眉頭緊蹙：你為什么非要走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睜開眼，終于冷靜地看著他：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
我不接受。他咬著牙，臉色陰沉，你要告訴我原因。
我看著他，忽然想笑，又忍住，輕聲說：
九年前，我滿腔委屈被送進你家，帶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孩子。你喪妻，手忙腳亂連尿布都不會換。我呢，也不會。但我看你一點點學著照顧小澤，看你抱著他喂奶，看你半夜爬起來哄他睡覺——你不是天生的好父親，但你是努力的。
我們一點點磨合，我打理家里，你安靜做事。那時候我們年紀輕，不懂什么是愛，但日復一日地過著，就自然而然喜歡上了對方。
我頓了頓，眼里劃過一點涼意。
可也正是因為我知道你曾經有多愛我，所以當你不再愛我的時候，我格外清楚。
你開始敷衍，開始逃避，開始聽信別人的話。我說什么你都覺得是錯，我做什么你都沒興趣。我試著忍，可到最后我累了。
所以，我要離開。
蕭言之眼睛通紅，聲音發啞：那小澤呢他怎么辦
我咬牙，目光不再閃躲：他是我侄子，我會照顧他。但他不會再是我生活的全部。
我沉默了片刻，幾乎要脫口而出我會有我自己的孩子。
可蕭言之已經紅著眼睛，失控地搖頭：你在賭氣對不對——
我站起身，掏出結婚證，一把摔在茶幾上。
我已經結婚了。
茶幾上一片沉默。
別胡說八道！喬父怒不可遏。
你們要是逼我和蕭言之結婚，那就是重婚。我冷冷地說，是犯法的。
喬母沖過來就要打我：你瘋了嗎你居然敢......！
就在那一瞬間，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沈棲白穿著一身黑，站在門口，臉色冷峻，聲音低沉得像冰渣碾過水泥地：
誰敢動我太太一下，試試
門被踹開的瞬間，震天的響聲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沈棲白站在門口，眉眼凌厲，神情冷峻得像從冰窖里走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