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二天。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林喬心對面的女聲帶著刻意的沙啞。
郊區，下午三點，我在迷霧咖啡店等你。
我手上有個東西，聽說你很重要。
不來，我就毀了它。
電話被掛斷。
我猜到了打電話的人是謝寧。
那件很重要的東西，我沒猜出來是什么。
所以我還是去了。
咖啡廳里人不多。
謝寧坐在窗邊，面前放著一杯咖啡，旁邊還一個盒子。
東西呢我問。
她打開盒子，拿起手鐲，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要這東西的話，就跪下來求我。
我嘴角抽了抽，并沒有動。
不想要了她挑眉，帶著一絲快意。
我看著那個手鐲。
若是從前，我自然寶貝的不行，因為這是顧臨淵送我的定情信物。
現在，只覺得礙眼。
你隨意。我說。
她臉上的得意僵住。
林喬心，你裝什么清高！
她拿起手鐲，猛地朝桌角砸去！
砰——
手鐲磕掉了一塊，裂紋蔓延。
我看著，眼皮都未曾掀動一下。
它壞了，與我何干。
謝寧見我毫無反應，眼眶倏地紅了。
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你明明都走了！為什么還要糾纏顧臨淵！
你以為他還會愛你嗎林喬心，你就是個可憐蟲！一個永遠得不到愛的可憐蟲！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引來旁人側目。
我只是冷漠地看著她，站起了身，
說完了嗎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顧臨淵從門口進來。
謝寧看到他，惡意地向后摔倒在地。
望向顧臨淵的眼神，滿是委屈。
顧臨淵哥哥......
她伸出手，想去拉顧臨淵的衣袖。
顧臨淵卻腳步一錯，側身避開了她的手。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這個動作，如此熟悉。
謝寧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臨淵，又看看被他護在身后的我。
顧臨淵，她欺負我，你不來幫我了嗎她的聲音顫抖，帶著濃濃的受傷。
顧臨淵沒有回答，只是眉頭緊鎖地看著失態的謝寧，眼神復雜。
為什么！謝寧眼淚洶涌而出，崩潰地大喊，為什么是這樣！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我站在顧臨淵身后，看著謝寧歇斯底里的模樣。
腦海中，一些早已被我刻意遺忘的畫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
很小的時候，鄰居家半大的狼狗掙脫了繩子，朝我兇狠地撲過來。是他，小小的顧臨淵，擋在了我的面前，用他比我還瘦弱的身軀護住了我。
初中時，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把我堵在放學路上的小巷里，搶我的零花錢。也是他，不知從哪里沖了出來，一把將我拉到身后，自己卻挨了好幾下推搡。
暑假我們去補課培訓時，在實驗室里，我一次操作失誤，酒精燈引燃了旁邊的易燃物，發出小小的爆鳴。
還是他，在眾人慌亂之際，第一時間把我推開，自己卻被濺出的火星燙紅了手背。
曾經，無論發生什么，他總是這樣，把我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