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車外忽然傳來馬匹驚嘶,趙闊的怒喝混著箭雨破空聲炸響:有埋伏!
十二名蒙面黑衣人自樹冠躍下,齊齊立在馬車前。
沈知修從馬車中飛身出來,手中銀槍橫掃的瞬間挑飛三枚淬毒袖箭。
是漠北的死士!趙闊斬斷迎面劈來的長刀,刀身烙印的狼頭圖騰刺得他目眥欲裂,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沈知修槍尖捅穿敵人咽喉,溫熱血漿飛濺到馬車小窗上,白若璃目光驚惶從布簾后窺看著一群人打斗。
少女突然尖叫著就要撲向車外,藥......我的藥......
沈知修反手將白若璃推回車廂,可裝著金瘡藥的瓷瓶卻滾進灌木叢中。
沈知修劈開纏斗的兩名死士縱身去撈,后背空門大開的剎那,兩柄長刀交叉斬向他的脖頸。
察覺到勁風襲來,沈知修空中扭身以銀槍相撞。
叮!
落地的瞬間,槍桿已經橫掃出手,瞬間將偷襲者的膝蓋擊碎。
......
暮色四合時,他們才終于尋到一處遮風地。
白若璃倚著斑駁的門框邊上,看沈知修將最后一點藥粉灑在她傷口。
男子身上玄甲上的血漬早已凝固成褐色,襯得他眉眼愈發凌厲如刀。
將軍的傷......她指尖虛虛點向他肩胛的箭痕,被沈知修側身避開。
無礙。沈知修扯下披風罩住她單薄肩頭,我去尋些止血草,趙闊就在門外,有事便喚他。
木門合攏的剎那,白若璃眼底水霧倏地消散。
她赤足踏上桌面,足尖輕點,便從高懸的房梁之上取下一封信。
火折子亮起的瞬間,她剛想拿書信湊近去看,忽聽門外傳來重物墜地聲,是趙闊的佩刀...
白姑娘好手段。陸靖琪的皂靴碾過門檻,連沈知修這等人物都被你玩弄股掌之間。
白若璃反手將書信藏入袖中,楚楚可憐的模樣已化作冰霜:陸大人深夜前來,總不會是為了夸妾身兩句吧
自然是為送姑娘份大禮。陸靖琪擊掌三聲,兩名黑衣人拖著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扔在桌前。
那人右腕刺著沈家軍的鷹隼圖騰,正是沈知修特意從玉門關帶回京都面圣的證人。
白若璃瞳孔微縮,面上忽而掛起一抹冷笑:這是何意
北疆通敵案的證人我已經替你處理了。陸靖琪靴尖在尸體上輕踢了一腳。
寒光乍現,白若璃袖中軟劍已抵住陸靖琪咽喉:你在威脅我
白姑娘何必如此說話,我們的關系,永遠只會是合作。陸靖琪緩緩推開橫在咽喉處的劍刃,
太后口諭,要沈知修永遠翻不了北疆通敵案,而姑娘行事卻過于溫吞......他目光掃過她鎖骨處的鶴形胎記,
我可是好心來幫你一把。
我行事,不喜被人指手畫腳。
沈知修攥著草藥趕回來時,趙闊倒在木門前,
而木門大敞,里面的白若璃倒地上,額角傷口汩汩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