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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那晚,沈衍在產(chǎn)房陪護(hù)。
護(hù)士說走廊有位先生已經(jīng)站了六個小時,問是不是家屬。
我精疲力盡地?fù)u頭:不用管他。
凌晨三點二十一分,嬰兒響亮的啼哭劃破夜空。
沈衍抱著包裹好的嬰兒給守候在外的周肆澤看:母女平安。
周肆澤松了口氣,隔著玻璃看著我們一家三口,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周肆澤又來了,手里抱著一個古樸的木盒。
給孩子的。
他遞過來,打開木盒。
是一把純金的長命鎖,花紋古樸素雅,內(nèi)側(cè)刻著平安康健四個小子。
太貴重了。我合上蓋子要還給他。
周肆澤后退一步:就當(dāng)......小叔叔的心意。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有些啞,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雨后的陽光穿過云層,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角有了細(xì)紋,鬢角也有了幾根白發(fā)。
可他才正值壯年。
最終,我還是收下了禮物。
謝謝。
周肆澤松了口氣,嘴角揚起一個釋然的弧度。
如果......如果他對你不好。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落在水面,小叔叔永遠(yuǎn)都是你的娘家人。
我眼眶一熱。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抱了抱這個曾經(jīng)占據(jù)我整個青春的男人。
沒有心跳加速,沒有面紅耳赤,只是一個純粹的、告別的擁抱。
周肆澤渾身僵硬,手抬到半空又放下,最終只是很輕地拍了拍我的背。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