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門關上的瞬間，她抄起走廊的金屬垃圾桶就朝周妍頭上掄去。
周妍被砸得眼前發黑，菜葉湯汁順著發梢滴落。
她顫抖著抹了把臉，沖上去就要反擊。
慕云書已經一個側踢狠狠踹在她腿彎。
周妍踉蹌著撞上墻壁，又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
周妍擦去嘴角的血漬，怒吼：
瘋子！動不動就打人，你長了嘴不會說話！
慕云書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突然笑了
你這種純渣二婚女，隨便打人的混蛋，還想和本小姐講道理
你讓昱白聽到你聲音就應激頭痛發作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說話
我...周妍突然僵住，瞳孔驟縮，你到底是誰
慕云書俯身揪起他的頭發：
我是陪他長大的青梅，覬覦他十幾年的女人，你周妍的克星！
周妍突然暴起：你們這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慕云書一記耳光將她再度掀翻在地。
你這臟嘴，昨天罵我賤女人還挺能耐
要不是看昱白那么喜歡你...你以為五年前我會放手
說著，她放低了聲音，勾了勾唇角：
本小姐還得感謝你不爭氣，現在把他親手推回我懷里。
慕云書說完，轉身就走。
周妍起身想跟過去，兩個黑衣保鏢立刻鉗制住她。
小姐，老爺子有請。
周妍跪在佛像前，全身發僵。
她生平最畏懼祖父，卻偏要做盡讓老人家震怒的事。
木魚聲戛然而止。
周老爺子按住念珠，聲音像淬了冰，
江家來退婚了。我這輩子，終究是欠下了還不了的人情。
兩條路。老爺子掀開眼皮，眼底寒光乍現，要么滾出周家，要么跟顧清時復婚，從此離江家小子遠遠的。
周妍想也沒想，重重磕頭：
爺爺，我都不選！
老爺子手指驟然收緊，面上卻沉靜：
我替你選，即刻從周家除名。
周妍猛地抬頭，看著爺爺毫不動容的臉，又深深磕下了頭：好。
額頭觸地的一瞬間，周妍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可以離開周家，但不能沒有江昱白。
起身時，一直躲在經幡后的顧清時叫住了她。
周妍，你寧愿被趕出周家，也不要我
我那么愛你，為了你用盡了手段趕走江昱白，你為什么眼里就只有他！
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會眨一下眼
周妍看也沒看他，徑直走出佛堂。
顧清時悲愴地笑了起來，忽然站起身就朝佛像撞去。
周老爺子示意保鏢攔下他：別污了佛門清凈之地，請顧先生出去。
......
住院這幾天，周妍來得格外勤快。
有時拎著當季新款，說是給我送換洗衣物。
有時提著保溫盒，說是專門讓家里廚師做的養胃粥。
每次都被慕云書冷著臉攔在病房外。
在一起的幾年，她從沒關心過這些小事。
甚至我的生日她都不記得，卻記得顧清時哪天應該刮胡子。
我忽然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