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博物館的地磚上倒映著清晨六點的陽光,江夏蹲下身,用棉簽蘸取,“1998年4月14日,我出生在星軌實驗室,父母給我取名‘江江夏’,寓意‘鏡淵之水,終見天日’?!?/p>
手機在此時震動,陳小雨發來周明哲的審訊記錄:“他承認x-075是備用密鑰,而鏡淵潭底的金屬棺里,還沉著當年實驗失敗的胚胎標本——包括你父母未出生的孩子?!苯暮仙铣錾C明,突然明白為何自己的dna與所有實驗體關聯,因為他們都是父母用基因技術培育的“記憶戰士”。
鏡淵潭黎明·清晨五點
晨霧中的潭水泛著漣漪,江夏將三十七枚金屬片拋入水中,它們沒有下沉,而是組成星軌圖案漂浮在水面。蘇晴和其他市民站在岸邊,看著腳踝的條形碼逐漸消失,有人開始哭泣,有人露出迷茫的微笑——那是記憶回歸時的陣痛。
“江法醫,省廳的結案報告需要你簽字?!标懗吝f來文件,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出生證明上,“張明遠和周明哲將以反人類罪、bangjia罪、故意sharen罪被起訴,三十七名實驗體的身份正在恢復,他們的家人已經收到尋親公告?!?/p>
江夏接過筆,卻在簽字前停頓。她知道,這不是終點,鏡淵潭底還有未破譯的條形碼,記憶博物館的地磚下藏著星軌科技的初代服務器,而她后頸的疤痕,永遠提醒著這場用記憶作為武器的戰爭。但此刻,最重要的是讓三十七個靈魂重新站在陽光下,用真實的姓名擁抱新生。
“結案吧?!彼炏旅?,看向正在打撈金屬片的潛水隊,每片蝶形金屬在陽光下都閃著微光,像破繭的蝴蝶。蘇晴走過來,猶豫著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江夏的肩膀:“小夏,我們回家吧?”
回家——這個詞在江夏心中激起千層浪。她看著鏡淵潭的水,突然想起父親日記里的話:“鏡淵不是深淵,是記憶的歸處。當條形碼被陽光曬褪,每個靈魂都會找到自己的根?!?/p>
是的,他們都該回家了。三十七名實驗體,三十七道被絞索勒過的傷痕,終將在刑偵卷宗的字里行間,在法醫鑒定的嚴謹報告中,在戶籍檔案的姓名欄里,重新生根發芽。而江夏,這個曾經的x-001,將帶著父母留下的勇氣,繼續在懸疑與真相的交界處,做那個永遠追光的人。
晨霧散去,陽光鋪滿鏡淵潭,水面的星軌圖案漸漸模糊,卻在每個人的眼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條形碼的絞索已經斷裂,而新的故事,正從三十七道年輪里,悄然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