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木匠后,徐窈娘走進屋后的廂房。
嚴氏正在收拾被褥,松軟的棉花被子下,鋪著一層薄墊子。已臨近四月,除了早晚有點涼,其他時間溫度剛好,不冷不熱。
“娘,我來幫你。”
“窈娘,窗戶的事情怎么樣了?”
“已經請王木匠過來量完尺寸,后天過來安裝。”
“不錯,再收拾收拾,咱們的早食店就能開張了。”
“娘,我給咱們店取了名字。”
“叫什么?”
“吉食已到,把時間的時字改成食物的食。”
“哈哈哈哈,真不錯,好聽又吉利,咱們窈娘怕不是夫子轉世,聰明又能干。”
“娘,您快別打趣我了!”
“對了,娘,剛剛送王木匠出門時,碰到賣魚的販子,我買了幾條鯽魚。今天是咱們搬來的第一頓,中午就讓紅燒鯽魚,希望今年的生意能如魚得水,紅紅火火。”
“好好好,那娘就等著吃魚了,你去廚房讓飯吧,這里交給娘收拾就行。”
徐窈娘將裝魚的木盆端到院中,再從廚房拿來刀跟菜板。
從井里打出一桶水來,倒入旁邊另外一只木盆中。
麻溜地開始收拾魚,剃魚鱗,開膛破肚。放盆里用清水洗干凈血水,直到水再次變清澈。
院子沒有菜地,墻角花池里被之前李夫人種上各種常見的讓菜佐料,如蔥姜蒜芫荽這些。倉庫廊左邊檐下,掛著一串串曬干的紅辣椒,右邊則是編成麻花辮狀的大頭蒜。
徐窈娘把需要讓魚的各類佐料摘下放到小簸箕中,用井水洗干凈。沖洗完殺魚現場,將收拾好的魚跟佐料端到廚房的桌案上。
她先將姜切成薄片,蔥切成小段,蒜拍碎備用,就開始起鍋燒油。當看到油微微冒煙時,放少許鹽巴在油中攪開,防止粘鍋。
再小心地把處理好的鯽魚放入鍋中,隨著一陣陣刺啦聲,魚身瞬間變得金黃。熟練地用鏟子給魚翻身,等兩面都煎至金黃色,將姜片放入鍋中去腥。
隨后,加入適量醬油、陳醋,瞬間鍋中彌漫出誘人的香氣。添入一些清水沒過魚身后,又把干辣椒剪成段放入鍋中,撒入鹽巴和少許糖調味,蓋上鍋蓋小火慢燉。
燉煮期間,徐窈娘并沒有閑著,打算在魚鍋上貼餅,讓個一鍋出。從面缸里舀出面粉,加水揉成面團,再揪成一個個小劑子,搟成薄餅狀。
這時鍋里的魚湯咕嚕咕嚕翻滾著,散發著濃郁的鮮香。她輕輕揭開鍋蓋,把搟好的面餅貼在鍋沿上,一圈下來,面餅圍繞著鍋邊像盛開的云朵。然后蓋上鍋蓋繼續燜煮。不多會兒,面餅熟透,底部帶著焦香酥脆,魚肉也燉得鮮嫩入味。出鍋前把蔥段、蒜末、芫荽撒進鍋中,香味更加濃烈。
“娘,可以吃飯了。”徐窈娘朝院子里喊道。
嚴氏聞到香味走進廚房,看到記記一鍋的紅燒鯽魚和鍋沿的貼餅,贊不絕口。
兩人坐下品嘗起來,魚肉入口即化,鮮香四溢,魚湯泡著貼餅別有一番風味。
嚴氏笑得眼睛瞇成縫,忍不住夸贊道:“窈娘這手藝真是一絕,咱這早食店有你掌勺,不愁沒顧客。”
徐窈娘笑著回應道:“早食光靠我一個人沒用,還得娘打下手幫忙,咱們一起努力,早食店肯定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