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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學校,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女兒救回來。
季懷川醞釀著措辭,想寬慰我,
我猛地一拍手:
我們去找黃悅的養父母問問吧,說不定他們那兒有什么新發現。
他們兒子也失蹤了,黃悅有著孩子的外表,活動范圍有限,估計會把他和女兒藏在同一個地方!
季懷川一時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只能跟過去試試。
我們剛趕到,迎面就飛來一個抱枕,隨后是女人的哭喊:
兒子是我的命,他要是有什么差池,我該怎么活啊!
都是你!本來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好好的,你非得出這么個餿主意,要領養個孩子,連她私下里虐待兒子的事都不知道,你配當他爸爸嗎!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你說!她是不是你在外頭生的野種,你早就嫌棄我們母子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你,和你外頭的野種,統統都別想活!
黃悅的養父急得抓耳撓腮:
你這是什么話,這些年為了給兒子治病,咱家一窮二白,哪個女人能看上我
再說領養的事不是你也同意的嗎,你自己也對黃悅喜歡得不得了。
是你自己不稱職,看不住兒子,別往我身上潑臟水!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乍一看見我和季懷川嚇了一跳,問我們是誰。
我們說明來意,同時也告訴他們,黃悅也拐走了我們的女兒。
這個天殺的黃悅啊,這哪是領養了個孩子,分明就是引來了一條毒蛇啊。
黃悅的養母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據她所說,自黃悅來后,這個家就沒太平過。
先是一直開朗樂觀的兒子,病情極速惡化,人也變得畏畏縮縮。
深更半夜,兒子的房間總會傳來古怪的響動。
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又像是痛苦的呻吟。
第二天,兒子的后背、手臂上布滿了細小的傷痕,有些還在滲血。
他們也詢問過黃悅,最終只當是兒子發病時自己抓傷的。
來這個家的第一天晚上,黃悅就不見了蹤影。
接到警方電話時,他們還不敢相信她會跑到別人家去。
可她回來的第二天,兒子的傷口更多了,有些甚至像是被牙齒咬出來的。
他們想找黃悅問清楚,卻發現她又跑了。
他們在外頭找了一整天,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時,發現兒子也不見了。
一個癱瘓多年的孩子,沒有行動能力,流落在外,還不知道怎么活。
警察那邊卻因為黃悅的口供,不信他們兩口子的說辭。
夫妻二人急得團團轉,養母更是哭暈過去好幾次。
我寬慰了他們幾句,建議一起去黃悅房間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我們四個人正上上下下地翻找著,卻接到季懷川同事的電話。
我們這才知道,我們被網暴了。
有人把我們拒絕領養黃悅的事,添油加醋地曝光到網上,
說我們經常大張旗鼓地去孤兒院做慈善,卻拒絕領養黃悅,導致她被無良夫妻收留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