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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1頁)

這玉陽公主未免太過膽大,不僅當(dāng)眾懷疑孟青黛看不上太子妃之位,竟然還直接問孟青黛跟陸衡之是否有染,這醋也吃的忒明顯了。睿王妃臉上的笑容凝結(jié)在嘴邊。孟青黛不卑不亢道:“太子妃之位尊貴非常,青黛豈敢妄自揣測(cè)。至于跟陸首輔有所往來則更是荒謬,不知公主何出此言?”玉陽公主靠在長椅上,手扶著腦袋,看著她:“本宮看陸首輔拍下了孟小姐的畫,還以為孟小姐同陸首輔有來往,這么說,是本宮誤會(huì)了?”她刻意拉長語調(diào),似乎是在試探孟青黛。畫自然是謝廷玉叫陸衡之拍的,但提及此,孟青黛一時(shí)緊張,竟不知該說什么。然后便聽到蘇青珞清脆動(dòng)聽的聲音,仿佛黃鶯鳥一般悅耳。“公主應(yīng)當(dāng)是誤會(huì)了,義賣乃是匿名,我三哥又是第一次參加賞花宴,怎會(huì)知道那《采荷圖》是孟姐姐畫的?”事到如今,為博取玉陽公主好感,蘇青珞不得不喚陸衡之一聲三哥了。玉陽公主視線移到蘇青珞臉上,想起來她似乎是陸家的另外一個(gè)姑娘。蘇青珞心里繃著一根弦,接著道:“陸家祖籍在金陵,我們老太太一向喜歡荷花。三哥之所以拍下這幅采荷圖,一來是心系災(zāi)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二來拍下來送給我們老太太,也盡了孝心,豈非一舉兩得。”玉陽公主目光凌厲:“是么?陸老太太當(dāng)真喜歡荷花?”蘇青珞斂眉:“青珞不敢說謊。”玉陽公主吩咐身旁的宮人:“好久沒見明思了,去叫她過來陪本宮說說話。”蘇青珞心里那根弦更緊了。不多時(shí),陸明思便到了。玉陽公主劈頭便道:“眼見要到六月,宮里太液池的荷花就要開了,聽說陸老太太喜歡荷花,要不要本宮到時(shí)折幾支送給她老人家?”陸明思哪里知道先前發(fā)生的事,以為是玉陽公主向其示好,只覺得十分光彩,立刻道:“明思替祖母多謝公主,祖母見到宮里來的荷花一定十分開心。”玉陽公主這才“嗯”了聲,含笑看向孟青黛說,“我不過開個(gè)玩笑罷了,誰不知道你最是守禮的,你怎么就還當(dāng)了真?”孟青黛笑笑,向蘇青珞投去一個(gè)感激的眼神。蘇青珞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松開,卻覺得這玉陽公主不太好惹。她是貴妃之長女,當(dāng)今圣上最喜歡的女兒,身份太過尊貴,隨便一句玩笑話便能置人于死地。日頭開始西移,賞花宴終于結(jié)束。蘇青珞拜別孟青黛,跟著錢氏在睿王府側(cè)門等到自家馬車,上車后方才松了口氣。這一日勞心勞力,真是太累了。離開王府時(shí)也要排隊(duì),馬車久久未動(dòng),忽然聽到一個(gè)粗野的男聲,帶著醉意:“前面都給我讓開,知道我是誰嗎敢擋你爺爺?shù)穆罚俊本o接著便有人用力將陸家馬車被拍得砰砰作響。蘇青珞坐在馬車?yán)铮挥X得馬車內(nèi)壁的木板都被震得抖了三抖。陸明思趁機(jī)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眼,低聲說:“是寧海路,我們還是躲開的好。”寧海路仗著自己是貴妃的侄子,這些年在京城胡作非為,打架斗毆不說,還曾強(qiáng)搶民女,鬧出過人命來。奈何貴妃圣眷正濃,幾乎可與皇后比肩,所以無論多大的案子都被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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