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沒有說話。
婦人站了起來，將墊在地上的紙拿在了手里，“算了，算了，人各有命，我也幫不了你。”
姜晚的視線集中在某一處，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想到可以打給誰了！”
“誰？”
“他。”
姜晚指著她手里的宣傳紙。
婦人低頭看了眼，又看看她，眼神像是在說，還真是病得不輕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可憐，婦人最后還是把手機借給了她。
半個小時后，一輛顯眼的跑車停在了路邊。
周宴拉開車門，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角落的兩個人。
額......有兩個要飯的，哪個是姜晚？
甚至連胸前掛牌子要飯的老婦人都比姜晚看起來正常干凈點。
周宴揉了揉眼睛，慢慢走了過去。
他有種被人給耍了的感覺，姜晚怎么會......
腦袋里的想法戛然而止。
姜晚抬起了頭，“周宴。”
周宴，“......”
臨走前，姜晚讓周宴給婦人轉了十萬塊。
婦人拿著手機，看見轉賬的數目，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說，“你們不會是搞什么傳銷的吧？還是你們看中了我的器.官什么的？”
姜晚笑了笑，“這錢是謝你借電話給我。”
“這也太多了......”
“不多。”姜晚看著刺目的光，喃喃道，“我姜晚的自由，又怎么會連十萬塊都不值呢。”
丟下這句話，她上了周宴的車。
整個過程，周宴都沒說什么話，都是她說什么，他照做。
周宴開著車子離開，目視前方，然而注意力根本沒辦法集中。
他不時的偷看旁邊蓬頭垢面的女人。
姜晚降下車窗，“隨便找個理發店，我要剪頭發。”
“好。”
周宴本來想帶她去高級沙龍，但她只肯去街頭這種小店，他只能順著她。
到了店里，姜晚二話不說，讓店員給她全部剃光。
店員倒是沒有異議，畢竟她這頭發都打結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做什么造型都費勁。
周宴小聲的問，“真的要全部剃光啊？”
姜晚點點頭，“嗯。”
周宴看出她應該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既好奇又隱約有點怕怕的。
按理說，他們的關系遠沒有到她投奔自己的程度，何況傅景深還在滿世界的找她，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可她見到自己只說了一句，不想被傅景深發現。
周宴快要好奇死了。
可他也真的是怕死。
就在這種矛盾中，他看著店員一點點，把那她頭曾經綢緞般的長發給推掉了，直至那顆漂亮的腦袋上只剩下短短的發茬。
沒有了頭發，女人優越的眉眼徹底顯現了出來，哪怕憔悴至此，也依舊是眉目如畫。
直到此刻，周宴才敢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是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