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力笑道:“你姑父我好歹在招待所干二十多年,工地做飯小菜一碟啊。”江錦花問道:“東子,我能跟著去不?我去盯著他,面對跟那些婦女眉來眼去。”“行啊,工地上婦女也多,姑父一個人去還真容易被人撩了去,你跟著去也能盯著點。”江曉東打趣道。事情終于告一段落,江曉東很清楚,別看徐力這頭大脖子粗的家伙外表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他去了工地不出半年,肯定搞出妖蛾子,到時候自己也不可能繼續(xù)幫他,該吃苦頭什么的,他就得自己吞下去。江曉東下午去工地,結果同一個座機給他打好幾個傳呼。江曉東看了看四周覺得他娘的郁悶,這個年代沒手機真麻煩。江曉東從工地離開,開車回平昌市,半路上看見公話亭,急忙回撥過去。“是江曉東嗎?”對方一個女人詢問道。江曉東回道:“你誰啊?”“我是張勝美,新來的陶主任要我聯(lián)系你,讓你到單位上班。”張勝美激動說道。江曉東笑道:“我忙死了,那有功夫去你們單位上班啊,告訴那個什么主任,我沒功夫。”張勝美撇嘴道:“陶主任還說要成立一個智囊團解決下崗工人的問題,要想社會上多招募一些人幫忙,你如果不能來上班,那能不能提供一些協(xié)助啊?”江曉東覺得這事還挺新奇,這相當于二十年后的顧問職位。江曉東說道:“行吧,我去單位聊聊。”“我們沒在單位,已經入駐華福廠了。”張勝美說道。江曉東一聽華福廠,那可是自己上一世的傷心地,必須再去一趟了結一些心事。江曉東開車去華福廠,剛在外面把車停好就瞧見對面兩個人推著自行車嘀嘀咕咕。江曉東仔細一看,一個是車間的老師傅許昌林,另外一個是跟他一樣苦哈哈的徒弟金三。金三是他小名,大名叫金國富,這小子跟江曉東一樣老實巴交,而且也是花費重金走關系去華福廠車間當徒弟的,后來跟他一樣慘兮兮,直接被下崗,只獲得幾百塊賠償金。幸好金家人多,跑去鬧了幾次,拿回一點走后門的錢,特別是給許昌林和武強軍找了不少麻煩。江曉東勾起往事,心里不怒才怪。江曉東朝著兩人走去,許昌林還故意躲開,江曉東伸手攔住就笑道:“才去上班?”“我們上夜班。”許昌林點頭說道。江曉東笑了笑說:“廠子都快垮了,還讓你們上夜班啊?”這話讓兩人臉色難看,許昌林笑道:“這可是華福廠,整個平昌市福利最好,名頭最響亮的廠子,現(xiàn)在雖然過的難一點,但絕對不會垮。”江曉東問道:“我是市府資產重組辦公室的,主要就是針對一些沒辦法挽救的企業(yè)搞破產重組,你說華福不會垮,那我們來是干嘛的?”許昌林這些年的地位全靠華福廠帶來,可以說他之前的十年走到宿舍和工廠都受人尊敬,畢竟是車間技術老師傅,干了這么多年威望挺大。所以他到現(xiàn)在還在那種榮譽當中,根本不愿意走出來。“兔崽子,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抽你。”許昌林挽著袖子怒氣沖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