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紅玉拿著文件從三樓的書房出來,正好目睹了全程。她強忍著笑意,跟寧秉安打了個招呼,客氣地目送寧秉安和他的秘書坐電梯下樓。等他們走遠了,楚紅玉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恒,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這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秀才遇到兵啊,不過你這兵被秀才克制得死死的!”楚紅玉走到阿恒身邊,拿文件敲敲阿恒肩膀:“但是你啊,一個姑娘,怎么什么不好學,偏偏學人家男兵抽煙的臭毛病?以后不許抽了!真的對小寧這孕婦不好!”阿恒皺了皺眉,看著電梯指示燈不斷下降,忽然開口:“寧秉安身手不簡單。”楚紅玉止住笑,不解地看著她:“你說寧秉安?怎么不簡單?”阿恒回憶著剛才寧秉安輕而易舉地從她手里拿走煙的動作,眼神銳利——“他能一下子從我手里拿走煙,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以前在部隊,反應速度算是頂尖的,可他剛才的動作,快得我幾乎沒反應過來。”楚紅玉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大少的身手也不差,可能他們這幫港府富家公子,怕被bangjia都練過吧。”現在的港府是個東方冒險樂園,機遇、財富、危險并存。與此同時,電梯里,寧秉安側頭看向身邊的秘書,淡淡地吩咐道:“找人跟著七小姐,遠遠地跟著,看看她這些天都去做什么,見什么人。”秘書點頭:“是。”他心里暗自嘀咕,寧秉安對這北姑未免也太上心了點,不過,他一個小小秘書,老板的心思哪是他能揣測的?揣測錯了,丟飯碗事小,丟命事大。電梯緩緩下降,寂靜的空間里,寧秉安沒看他,目光落在不斷變化的樓層數字上,語氣依舊平淡——“今天我看小妹那肚子,最多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懷孕,可她來港府也快三個月了,這孩子......不像在內地懷的。”秘書愣了一下,神色有些異樣:“您的意思是......七小姐的丈夫到了港府,人是死在港府的?”他暗自揣測,難道是老太爺、董事長或者大少讓人動手除掉了七小姐的丈夫,好給秉安少爺讓路?寧秉安一個冷眼掃過去:“你最好別胡亂想。老太爺他們沒那么糊涂。”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小妹的丈夫,大概和前陣子香港仔碼頭那事有關。”寧正坤對這件事諱莫如深,老太爺也未曾多言,那天書房里,他也壓根沒資格久待。他語氣更淡了:“寧家啊,不是權力中心的人,是沒有資格知道太多的。”他揮揮手:“你找人遠遠跟著小妹就行。別讓她發現了。”“是。”秘書應聲,心里卻翻江倒海,香港仔碼頭那事?不就是報紙上洪興和14K火拼,死傷無數那回嗎?這事兒和七小姐的丈夫有什么關系?他不敢再問,只能把疑問憋在肚子里。這一天,寧媛吃完了晚飯,就在榮家大宅又睡了個昏天黑地,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懷孕后,特別嗜睡。她慢悠悠地換了身衣服,下樓時,阿恒正百無聊賴地翻著雜志。“阿恒,走了,咱們再去一趟四叔的店。”寧媛對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