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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州最近總是精神恍惚。
午夜夢回時,總看到自己笑著說話:喜歡看笙笙吃飯時滿足的樣子,真想給你做一輩子飯菜。
有時畫面又格外割裂。
他聽到自己說: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一整天在家沒事干嗎讓你給我做飯怎么了
有時他又會對著地震類的新聞發呆。
嘴里一口一口灌著酒。
笙笙,對不起,是我欠你的。
不要后悔救了我,不要......
他蜷縮在小床上。
門外房東還在砸門:欠了三個月的房租,你到底什么時候交,不交就滾出去!
眼淚溢出來,陸淮州攥著匕首。
顫抖著,結束了。
得知陸淮州死訊的時候。
我剛從國外回來。
風塵仆仆。
費斯年將大衣披在我肩上,拂去我頭上的雪。
人已經埋了,要去看看嗎
我搖搖頭:算了。
兩天之后,我還是去了。
他沒有父母,草草火化便埋進了墓園。
只有一處小墳包,連個墓碑都沒有。
我將一束花放在墳前。
只說了兩句話。
陸淮州,我來了。
陸淮州,我走了。
走到半路,我又折返回來。
告訴你一個喜訊,你要當爸爸了。
有風撩起我的長發。
我說:是沈雯。
前些天,她找過我要錢,還拿著孕檢報告,不過我沒管她,還讓人把她轟走了。
風停了。
我也離開了。
車子緩緩啟動。
費斯年:票已經讓人訂好了,明早的飛機。
還回來嗎他問道。
我搖搖頭:不回來了,沈雯的事怎么樣了。
費斯年想了想:福利院那邊已經有了結果,有幾個符合領養條件的夫妻,不過,還要等孩子出生后再決定。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真不回來了嗎費斯年又不死心地問道。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將寫有他名字機票遞了過去。
不回來了,你也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