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沒說話,但翹起的嘴角卻泄露了她此刻心里的愉悅。
別說整個國公府,即便是放眼整個京城,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親事。
章家世代太傅,輔佐了三朝皇帝登基,現(xiàn)任太傅更是當(dāng)朝圣上左臂右膀,章家雖人口多,但章太傅最疼愛的莫過于章昱。
章昱自己也爭氣。
不僅相貌雋秀出眾,性格溫和有禮,學(xué)問更是出色,三年前春考得了解元,他今年要下場參加秋闈,沈玉容相信他定能高中狀元。
......
柳歲歲和沈玉靈一個馬車,沈書院騎馬而行。
傍晚,街上人正多,一路慢悠悠走過去,等馬車在九玉樓停下來時,天色已暗。
沈玉靈先下了馬車,柳歲歲緊隨其后。
她看著眼前的酒樓,上下三層,從外面看裝潢得十分氣派。
沈玉靈拉著她,興高采烈:“快,咱們進(jìn)去。”
這還是柳歲歲自來京城后第一次出門吃飯,她心里也很開心,嘴角不自覺彎起,那張巴掌大的嬌艷小臉上,都是輕松愉悅。
而此刻,對面千味樓二樓臨窗的位置,沈工臣剛落座,不經(jīng)意間一個抬眼,便看到馬路對面的柳歲歲。
街上人來人往,她一身妍麗衣裙,白得發(fā)光,讓人一眼捕捉。
看到她的那一刻,沈工臣也看到了沈玉靈和沈書遠(yuǎn)。
三人看起來挺開心,兩個姑娘手拉著手,一起進(jìn)了對面的九玉樓。
沈工臣看了許久。
坐在他對面的是南鎮(zhèn)撫司陸從,對方原本斜靠在椅背上,見他一直盯著窗外看,便好奇地湊過去,透著半開的窗戶朝外看了一眼,只看見一抹梅色的裙擺從對面一閃而過。
他把玩著酒盞問沈工臣:“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沈工臣收回視線,淡聲道:“剛看到家里的三個孩子。”
“他們?nèi)ツ膬毫耍恳灰蓛蓚€人暗中護(hù)著?”
“不用,就在對面,我一會兒過去一趟。”沈工臣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條斯理地喝著。
陸從卻笑話他:“你說你這個人,不娶妻不生子,偏對家人如此看重,大小事都要護(hù)著,唉,我要是你,就自己娶個媳婦生一窩孩子,家中其他孩子再好,還能好得過自己親生的不成?”
沈工臣抬眸睨著他:“你比我年紀(jì)大都不急,我急什么?”
“我只比你大兩歲而已,兩歲算什么?”陸從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形,“不過說句實話,像咱們這種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主兒,還是別耽誤人家姑娘,省得哪天不小心嗝屁了,人姑娘還得替咱守一輩子活寡!”
沈工臣突然不出聲了。
氣氛一下子靜下來。
陸從后知后覺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你自然與我們不同,我孤身一人來去自由,你可是鎮(zhèn)國公府世子爺,娶妻生子自然是早晚的事。”
沈工臣放下手里的酒杯。
什么都沒說,只起身往外去。
陸從叫他:“你真走了?”
“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