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怎能不著急?明明嬪妾身子康健,也頗受圣寵,可就是沒法懷上龍嗣。如今這坐胎藥也喝了一段時間了,可嬪妾還是沒有動靜,實在沒用至極!”
說到最后,裴聽月幾近哽咽。
這番話,讓不少后妃都紅了眼睛,自然不是心疼裴聽月,而是感同身受!
崔皇后寬慰道:“你放寬心,也許哪天就有了。”
裴聽月流著淚搖頭。
崔皇后無奈,將手中帕子著人遞了過去,“快擦擦淚起來吧。”
“多謝皇后娘娘。”
裴聽月接過帕子將眼淚擦干,她沒著急起來,
而是望向榻上,“良妃娘娘,現在您相信嬪妾是清白了吧?”
沈良妃臉色很不好。
她用指甲狠狠掐著掌心,才堪堪壓下眼底的陰翳,她從齒間逼出一句:“這樣看來,裴婕妤的確是無辜的。”
聽她如此回答,裴聽月這才起來,重新坐回梨花木凳上。
查到一半,這下又斷了。
宮內并沒有后妃有接觸到桂枝、半夏的記錄,唯一的線索在高太醫那里,只能等他供出背后之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
眾人等得越發焦灼,殿內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終于,在等了一個多時辰后,梁堯匆匆進來,“皇上、皇后娘娘,高太醫在斷氣之前招認了。”
謝沉上下透著可怕的寒氣:“誰?”
梁堯說:“高太醫說,指使他的人正是秦婕妤。”
滿殿嘩然。
秦婕妤驚得“唰”一下站起來,她上前抓著梁堯的衣襟,厲聲問道:“你說他招認的是誰?”
被拽這一下,梁堯只覺得老腰都要斷了,他苦著臉道:“招認的您。”
“他胡扯!”秦婕妤氣得臉紅脖子粗,轉身跪在帝后面前,“此事絕不是嬪妾所為。”
崔皇后皺眉,問梁堯:“高太醫是怎么招認的?”
梁堯緩緩回道:“高太醫說,秦婕妤用數件珍寶賄賂他,先是讓他查清楚了太后給裴婕妤賞賜的藥,又問他這其中是否有讓傷處發炎不愈的藥,得知其中有桂枝、半夏后,命他在太醫院值夜時偷取,隨后加在制給良妃娘娘的藥中,最后又安排他給裴婕妤把脈,至此,此計徹底完成。”
“高太醫還說,秦婕妤怕東窗事發,所以讓他頂罪,如若他不肯,定安伯府(秦家)不會放過他一家老小的。”
“這一切,俱有秦婕妤賞賜的珍寶可作證明。”
“高太醫在斷氣之前,懇求皇上,此乃他一人之錯,他已用命來償還,還讓皇上庇佑他的家人。”
這回,殿內眾人看向秦婕妤時,眼神發生了微妙變化。
秦婕妤張牙舞爪:“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還庇佑他的家人,他敢隨口誣陷妃嬪,就得做好滿門抄斬的準備!”
“你給朕閉嘴!”謝沉怒聲斥她,隨后又看向梁堯,“去高太醫家中搜。”
梁堯低聲道:“奴才之所以耽誤那么久才來,就是帶人搜了高府。”
他拍拍手,兩個小太監拖著錦盤進殿。
秦婕妤看清楚錦盤上的東西時,頓時花容失色,癱軟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