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月垂眸看向小腹。
那里還很平坦,看不出什么,不過有個小家伙已經(jīng)悄悄在那里待著了。
往后的日子里,會在她身體里慢慢長大,生下來了會喊她母妃,跟她產(chǎn)生此生都斷不掉的羈絆。
這種感覺跟以往的任何感受都不同,很奇妙。
裴聽月眸光不自覺溫柔下來,口氣似帶埋怨:“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如今正是她搶奪帝心的關(guān)鍵時期,和沈良妃還有得斗呢,其他人也不是善茬,對她不甚客氣。
思及此處,裴聽月深深吐出一口寒氣。
沒關(guān)系,她會趁著孩子出生前,為他清除一切風(fēng)險。
“怎得是姐姐在守殿門?春夏秋冬都跑哪去了,是不是偷懶玩去了?”
殿外忽然響起云舒疑惑的聲音。
下一瞬,聲音就小了下來,想必是云箏給她使了眼色。
裴聽月抽回思緒,走到殿門前推開,對兩人說:“進來吧。”
云舒云箏兩人進了殿內(nèi)。
云舒看起來氣呼呼的,坐在冰鑒前生著悶氣。
裴聽月見她這副表情就知道有事發(fā)生,故而沒先告訴她有孕的事,“不是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份例去了嗎,怎么氣成這樣?”
“別提了,奴婢去了一會,盡聽別人嚼舌頭根子了。”
裴聽月挑眉問道:“是有關(guān)我的,還是有關(guān)長樂宮的?”
要不然云舒不可能這么生氣。
云舒坐在那里欲言又止,小臉很是惱怒了。
裴聽月淡淡道:“說吧。”
云舒聲音小下來:“有關(guān)婕妤的。”
裴聽月毫不意外。但云舒似乎難以啟齒,說不上來,在裴聽月逼視下,沒辦法了,她才怯怯說,
“私底下有些宮女太監(jiān)議論,說婕妤得寵,是因為長得像良妃娘娘。”
裴聽月意外愣了愣,她腦子里有好幾種預(yù)想,卻沒想到是這個。
她和沈良妃長得像嗎?
平心而論,她覺得不是很像,不過她們兩人長得都很明艷就是了。
不過,這流言…
是空穴來風(fēng)還是故意有人散播了?
裴聽月眸中若有所思。
她覺得是人為,若真的只是普通流言,自瑤華宮失火、沈良妃重出宮闈的時候就該傳起來了,而不是現(xiàn)在。
既是人為,那背后之人是何意?
是用來對付她,還是另有所為?
裴聽月思慮了片刻,喊來了梁安,讓他去查。
原以為梁安得查一陣子,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來了。
裴聽月打起精神:“查到?jīng)]有,是從哪傳出來的消息?”
梁安回道:“是良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傳出來的。”
裴聽月訝然,不由得重復(fù)一遍:“良妃的貼身宮女?”
沈良妃沒這么蠢吧?
她不會以為這樣能讓自己傷心欲絕?
可這樣,也遞了把柄過來。
自己只需從后邊推一把,讓這流言愈演愈烈,傳到崔皇后耳朵里,崔皇后一查,便可知是沈良妃所為,到時,沈良妃是逃脫不掉的。
裴聽月覺得良妃沒那么蠢,事情也沒這么簡單。
梁安想起自己剛剛打探到的,覺得頗為奇怪,
“倒不像是良妃宮女主動說出來的,像是被引誘著說出來的,那宮女的原話也不是這樣的,被人添油加醋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