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匆匆進殿:“春淇又來了,婕妤,我們怎么辦?”
這段時日以來,春淇總是借著曾經伺候過裴聽月的由頭,刻意接近后殿諸人。
裴聽月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干脆放了人進來。
春淇得了便利,恨不得日日在后殿伺候著,只是這些時日了,也不見有動作。
裴聽月思慮一會:“照常吧。她有心做壞事,總會露出馬腳,我倒要看看,這次又是誰給我搭得戲臺子。”
云舒得了命令,讓后殿幾人如常應付春淇,等她走后,果然有了發現。
在茶水房的灶里,發現了焚燒一半的香包和香料。
裴聽月喊來云箏:“你瞧瞧這是什么。”
云箏聞過之后大驚失色,忙叫人放了出去,然后對裴聽月說,“這是麝香。”
裴聽月眸光一凜。
她有孕的消息,除去她的人,也就皇帝和梁堯知道,這兩個人不可能會走漏消息。
那就說明,這麝香不是來害她的,還是栽贓陷害她的。
背后之人想害黎婕妤這胎,還想把臟水潑在她頭上。
裴聽月心中冷笑,吩咐梁安梁福,把春淇誘來。
春淇做了壞事心虛,原本還不敢來,梁安梁福說是主子賞賜,她忍受不住誘惑才來。
一到后殿,就被綁了。
幾人壓著她跪倒在裴聽月面前,原本她還不認。
直到裴聽月讓人拿出臟東西來,她才哭哭啼啼認下。
裴聽月看著她這模樣,心中嗤笑,“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是誰指使你呢?”
她佯裝思考,緩緩吐出了一個人名:“沈良妃是吧?“
春淇驚愕抬頭。
裴聽月微笑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讓你這么說的吧?”
春淇呼吸急促了些,垂下眉眼道,“什么背后的主子,奴婢聽不明白。”
裴聽月笑道:“聽不明白不要緊,咱們來說些能聽懂的,月黑風高,御花園這么大,宮人也有失足溺斃的時候吧?”
春淇有點慌了:“裴婕妤,奴婢是您叫走的,奴婢若是出了事,您逃脫不掉的?”
裴聽月悠悠笑了:“逃脫不掉?春淇,你是知道的呀,皇上那么寵愛我,只要我撒撒嬌,什么都能過去呀。”
在梁安要打暈她的前一刻,春淇還是惜命,哭喊說出來指使自己的人。
林昭容。
裴聽月就笑了,她其實不怎么意外。
黎婕妤有孕,同樣都有皇子,同樣都有威脅,這林昭容遠遠不如謝賢妃沉得住氣,也不如謝賢妃通透。
懷上算什么本事?
能生下才算本事,是個皇子才算本事,養大成人才算本事。
她太著急了。
裴聽月有了人證物證后,也不急著將人押給崔皇后。
若是春淇到了崔皇后面前,咬死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是她想要誣陷林昭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這人確實伺候過她,和她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到那時,不僅白白惹了一身腥,還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裴聽月腦子里隱隱有一個念頭。
為什么要捅破此事呢?
崔皇后確實不屑和宮妃爭斗,但在某個條件下,她其實可以和崔皇后統一戰線的。
待思慮周全過后,裴聽月去了鳳和宮,她要借這些東西和春淇這個人,向崔皇后“投誠”,以此達到聯手做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