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月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以為他要算賬。
雖說她找了理由,是在睡夢里,可若是他執意要追究,她下場會很慘。
她眼神游離,解釋說,“那次是嬪妾不清醒。”
謝沉聲音很輕:“不清醒也不行,朕是天子,不能打。”
裴聽月原本還想解釋,可一看到他平靜的面色,頓時反應過來,這人是逗弄自己。
“那皇上要怎么罰嬪妾?再讓嬪妾給皇上一巴掌嗎?”
謝沉眉骨輕揚:“聽月還打上癮了?”
是挺爽的。
這話裴聽月沒敢說。
她眼里流光一閃,語氣強硬了起來,“皇上既然責問嬪妾,那嬪妾也向皇上討要東西。”
“什么?”
裴聽月伸出手心:“嬪妾還親了皇上,皇上還回來!”
謝沉看著她,喉結微動,“那朕再親回來行不行?”
這幾日里,她雖然和他說話了,但不讓撫摸,不讓牽手,不讓親嘴,甚至晚上在龍榻上,還整出一個楚河漢界。
他看著,卻摸不得親不得,實在是憋悶得難受。
裴聽月氣笑了,轉身離開了。
謝沉壓下眸中渴望,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覺得前路漫漫。
晌午后,秦太后來了。
“皇帝可大好了?”
謝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有裴婕妤照料,兒臣好多了。”
秦太后看著一旁坐著的裴聽月,臉上帶著和藹的笑,“這些時日,裴婕妤辛苦了。”
裴聽月話說得很好聽:“這是嬪妾應盡的本分。”
秦太后夸了她幾句,又問:“負責照料你身子的太醫是哪位?”
“寧院判。”
“寧院判是個有經驗的。”秦太后點點頭,“裴婕妤這胎可讓他把男女了?”
裴聽月搖頭:“并不曾。嬪妾覺得,是皇子也好,是個公主也行。”
謝沉添了一嘴:“兒臣膝下并沒有公主,倒希望裴婕妤這胎是個公主。”
跟他的聽月一樣漂亮。
秦太后對此并不附和。
她私心里,還是想要個小皇孫的。畢竟,裴婕妤這胎不同。
但她嘴上不能太明顯,只道,“裴婕妤的肚子瞧著尖尖的,像極了哀家懷皇帝的時候。”
裴聽月淺淺笑著:“太后娘娘的深厚福澤,是嬪妾沒法比的。皇子也好,公主也罷,嬪妾會盡力當好一個母妃。”
秦太后滿意笑笑,看了一眼謝沉后,緩緩說道:“哀家知道,你是個妥當的人。你有身孕,皇帝沒給你升位分,如今又勞累這些日子,再不晉升屬實說不過去,回去哀家就下旨,晉封你為九嬪之首的昭儀。”
裴聽月趕忙起身謝恩:“嬪妾多謝太后娘娘恩典。”
這個主位來之不易啊。
可謂是她千辛萬苦籌謀來的。
一時之間,裴聽月感慨萬千。
“好孩子,起來吧。”
秦太后拉著裴聽月說了好一陣話,才離開承明殿。
等人離開,謝沉耐心解釋,
“晉封昭儀不同于低位晉封,是正兒八經要行冊封禮的。朕前幾日就吩咐內務府的人,給你做昭儀的服制,等回頭送來,你上身試試。若有不適合的地方,再送回去讓她們改。”
“冊封禮應該定在了十一月初一,那天是個好日子,你只需要在宮人帶領下,來承明殿一趟,再去給皇后行禮,這冊封禮也就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