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月輕輕撫上小腹,說道:“它有些調皮,氣性也大,前幾日踢了貴妃娘娘好幾腳呢!”
謝沉:“…”
他心里不可控制地冒上酸水。
踢了誰?
宋凌云?
他從桌案后起身,蹲在裴聽月面上,小心伸出手掌覆上去。
“它動了?”
裴聽月頷首:“就下雪那日。嬪妾和貴妃娘娘吃著鍋子,他就動了。”
謝沉有些疑惑:“那這幾日,他怎么沒動?”
裴聽月沒好氣道:“動干嘛?它一動嬪妾不舒服。”
其實也不是多痛,就是她有些不適應而已。
聽見不舒服這幾個字,謝沉立馬收回手,并警告它,“老老實實待到你母妃生產。”
裴聽月心想,這話毫無威懾力,它才四個月,壓根聽不懂。
卻不料,下一瞬小腹就抽痛一下。
“啊。”
謝沉已轉身走了兩步,聽著這聲音忙過來了,皺眉問道,“怎么了?可是哪里難受。”
裴聽月搖搖頭,指向小腹,“生氣了,踢了我一腳。”
謝沉向來沉靜的眸子里浮出一抹驚奇:“是因為朕說那話?”
裴聽月又點點頭。
謝沉:“…”
期待感少了一點。
他覺得出來的會是一個逆子。
雖是這樣想,可心底深處還是冒出喜悅來,這還是這個小家伙和他第一次互動。
他再次蹲在裴聽月面前,重新覆上手掌。
可接下來,無論他說什么,小家伙都沒有了動靜。
*
第二日。
眾妃到鳳和宮請安時,崔皇后說了裴聽月晉升一事。
話音剛落,不少人就暗自打量著林昭容。
林昭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些無地自容,只得端起茶盞來佯裝喝水,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礙著她膝下有皇長子,其他宮妃不敢談論她,只道,
“這裴婕妤真是好命,如今算是子憑母貴了。”
“即使是個公主,皇上怕是也喜愛得緊。”
“公主?即使公主又如何?皇上膝下沒有公主,公主也金貴著呢,別忘了,咱們就連個公主都沒有。”
“…”
殿內眾妃議論紛紛。
謝賢妃看著面色愈發不好的林昭容,慢慢勾起唇角,“臣妾倒有些不懂皇上的心思。”
她這一開口,后妃們都望了過來,惹得林昭容眼皮跳了跳。
果然,下一刻,謝賢妃繼續笑著說,“皇上的高熱退了,這裴婕妤侍疾多日確實有功,也該封賞,只是這位分…封個昭媛也就罷了,沒成想封了昭儀,這讓林昭容如何自處呢?”
這便是明晃晃打林昭容臉面了。
林昭容咬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崔皇后擺手,“今日本宮勞累了,你們都去吧。”
謝賢妃和林昭容自從結了仇,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日好不容易有話奚落,沒想到皇后這么快讓散場,即使心里不情愿,也只得行禮告退。
出了宮門,謝賢妃看著身后的林昭容,正要發作一番,織霧卻來了。
織霧給林昭容行了禮,客氣說道:“昭容娘娘,皇后娘娘請您再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