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瞪大了雙眼,小聲說:“不安心,殺了他才能高枕無憂。”
裴聽月感慨:“是啊,只有林清瀾死了,背后真兇才能安心。”
云舒似是懂了,握拳說道,
“這么說來,害娘娘的不是林昭容,對林清瀾即將下手的才是真兇。”
“那日奴婢所聽見的、所看見的…全是假的!是背后真兇故意為之,就是要誤導奴婢!”
云箏笑著說:“聰明了不少。”
云舒嘴上不服:“我一直聰明!”
云箏捂嘴笑。
兩人笑鬧了一陣子,見裴聽月神情依舊嚴肅,緩緩安靜下來。
云舒試探問:“能找到真兇,娘娘不高興嗎?”
裴聽月卻闔了眼睛:“可本宮覺得,帝后這局會輸。”
云舒瞪大了眼睛:“皇上、皇后娘娘會輸?”
“嗯。”裴聽月淺淺頷首,“背后真兇能設下如此精密之局,很不簡單,不會輕易咬餌的。說不定,還有后手。”
云舒心急:“那怎么辦,難不成讓真兇白白逃脫嗎?”
裴聽月睜開澄澈的眸子,眸底盛滿了自信:“本宮不會讓她逃脫的。既然帝后的餌,她不一定咬,那本宮就襄助帝后,再放出一個餌,添上一倍勝算。”
云舒疑惑:“餌?可咱們沒有餌啊?”
裴聽月嫣然一笑:“誰說沒有的?一開始,咱們的餌就出現了呀。”
云舒道:“娘娘是指那個服毒的小宮女,她不是死了嗎?死了也能當餌嗎?”
裴聽月沒回話,而是笑著看向云箏。
半晌后,云箏笑著道:“確實是個好餌。”
云舒看著兩人打啞迷,一肚子的疑問,她想了一大圈,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開始的餌?
不就那個小宮女嗎?
可看著自家娘娘這副表情,又不像是。
云舒小臉垮著。
剛剛被夸聰明的那點歡喜頓時煙消云散了!
她承認,她是個蠢貨!
“好娘娘,好姐姐,求求你們,告訴我吧。”
*
冬雪簌簌,碎瓊亂舞。
這場鵝毛大雪已下了三日。
東西六宮沉寂在一片白色之中,琉璃瓦掛著冰溜都有數尺之長。
宮女太監們奉了崔皇后之命,在宮道上清出一條能走的路來。
忽而,一個瘦弱身影卷著風跑過。
“昱祈!昱祈!”
謝賢妃手捧著披風,在后面追著。
賢妃的心腹宮女花瑩抱著二皇子昱川,也在后邊追著。
再往后,一群宮女太監也跟著跑。
原來,當日林昭容被軟禁,大皇子昱祈被移入了皇子所安置。
可當晚,二皇子得知兄長沒有母妃陪伴,非要去皇子所陪著大皇子睡。
謝賢妃無奈,回稟了帝后,將兄弟兩個帶回宮里照顧。
這幾日,大皇子一直想去求見帝后,為他母妃申冤。
帝后只讓他回去,并訓斥了賢妃沒看顧好皇子。
看著謝賢妃被訓斥,大皇子很愧疚。
這兩日,謝娘娘對他關心至極,他不應該給謝娘娘添麻煩,于是沒再執著找帝后,只在宮里焦急等著消息。
沒成想,今日等來的,是林清瀾指認他母妃消息。
大皇子再也沒忍住,飛跑了出來,二皇子也跟著跑出來。
天寒地凍,這兩個金尊玉貴的主怎么能受得了?
保不齊要大病一場。
謝賢妃得知后大驚,忙拿著披風來追。